薛婉连忙用冷手捂住开始发热的脸颊。
“县主怕吗?”温辞微微侧目。
“不怕。”
“那县主为何生出家避世之意?”
“因为......”薛婉垂眸浅笑:“因为想活下去。”
“县主以为躲得过吗?”
薛婉陷入怅然。
对他们来说,她活着就是隐患。
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薛婉沉默。
“是我思虑不周,不该带县主去见皇后,县主今日皆由我造成......”
“大人言重了!”薛婉截住话来,诚恳道:“若非大人,福熹只怕在水深火热中,大人的大恩大德福熹永生难忘!”
所以她一定不能成为宋危他们挥向他的刀。
温辞笑问:“县主而今的境况还不够水深火热么?”
薛婉轻笑。比起前世,而今的境况的确不算。
“县主!”远远传来芍药的呼唤。
薛婉行礼告退:“福熹还有要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温辞起身,淡淡道:“县主保护好自己。”
少女的单薄的背影一滞。这是在告诉她,关键时刻为了保住自己,可以伤害他吗?
为何传说中阴狠诡谲的九千岁是这般善良的人?
薛婉回头,莞尔一笑,“嗯,我要跟着芍药习武,保护自己。”
温辞失笑,少女灵动的身影隐入桃林。
他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要习武?这想法虽出乎他的意料,却在情理中,像她会做出的事。
康宁、康安布好薛婉一行回府的暗卫后,收到暗信,忧心忡忡赶到桃林时,一曲《关雎》悠长。
“大大大大人!”康安哭丧着脸,“陛下召平昌侯入宫,与帝姬一同施压,平昌侯不得不交出江南水经册子!”
抚琴的手指微微一顿,琴声继续缓缓流淌。
“咱们璧国十几位大人的治水经验全在那册子上,宋中书令这回要披着咱们做的嫁衣取大功名了......”
康宁叹道:“那是咱们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