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也和缓了不少。“喂，没想到你打打杀杀，肚里还有几分文墨嘛。”

沈宴望月，忽然陷入惆怅中，“打打杀杀多年，已经将许多东西还给先生了。”

“先生？难不成从前你也是高门大户的公子？”

沈宴只是催促，“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亭台上，月色如醉，月光如练。

花棚下，贵妃榻上铺着流光软锦，薛婉斜倚在贵妃榻上，已然半醉。

雕花矮桌上，丹桂盆景旁一碟精致的月饼，与一玉壶桂花酒，两只琉璃杯。

薛婉伸手要拿那只琉璃杯，被温辞一挡。“婉婉，你醉了。”

温辞将两只鹅毛绣枕垫在贵妃榻上，让薛婉躺得舒服一些。

薛婉手伸了几下，拿不到桂花酒，恼道：“我没醉！”

醉了的薛婉赌气似地靠着绣枕，发髻散乱，双眸更加水盈盈，两颊绯红，粉唇轻撅，娇嗔地哼了一声，随后撑起身子来要再去拿桂花酒。

“婉婉不可贪杯。”

温辞只恨自己没看好婉婉，叫她醉成这般。

“大人不要我喝酒，那我......就要大人！”薛婉攸地拦腰抱住温辞。

温辞身子一僵，不敢动弹，轻轻拍在她的背上，柔声道：“婉婉醉了，睡吧。”

“不我不睡！”薛婉强打精神，振奋了一下，又仰面笑道：“大人啊我是世上最最最幸福的人！”

“我太幸福了，不能睡！睡了幸福就没了......”

“没了......没了就是我再也不会这般幸福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弯，两行清泪迅速滑下。“不睡，不睡。”

温辞一阵心疼，这是受了多少苦才如此贪恋一点欢愉，偏偏平日的婉婉清醒克制得似乎什么都不在意，只有醉了才放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