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放开单手支颐的动作,黑眸中藏着不平静,“最近程家和裴家有什么动静?”
灵峰不明,爷不是说最近先不管裴家和程家的事儿了?不过还是说,“程老爷子最近见了临安侯一面,再无其他。”
林成峰搭腔,“这程老爷子为了自己孙子见裴家确实情有可原,不过这跟刺杀一事儿有何干系?”
谢钰面色不善,撩袍起身,到桌前沏了杯茶,“坏就坏在这里,没有关系,想要捉他们可谓是难上加难。”
林成峰挑眉,“是程家或者裴家?”
他也觉得此事不大可能,程家和裴家按理来说没有这个胆子才是。
程家虽是簪缨世家,但就实力而言,跟谢家这种百年世家底蕴的士族还是不能相较的。
裴家就更不可能了,裴家人没有那个胆子,惹上谢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想来是被逼急了,这才反咬一口。”
林成峰闻言,有些恍然,但还是说,“你说明白些。”
他面色平静,“裴家。”
林成峰觉得荒诞,裴家?
裴家现在已面四面楚歌之境,兵权错失,皇后不保,无异于废棋。
“我要去一趟荆州。”
谢钰低声道。
“不是没事吗?”
林成峰不明,狐疑的看着谢钰,心道,难不成是有什么刺杀埋伏不成。
谁料谢钰淡声笑说,“我想她了。”
林成峰觉得,应该立即要人把他叉出去!
烦!
却说云华郡主今日高兴得很,挽着程固安的胳膊,走在林荫道路上,身后跟着一众太监。
云华郡主和程三爷的事儿,不仅皇帝支持,程老爷子也是支持的。
云华郡主陈圆迫着程固安牵着自己的手,然后笑嘻嘻的应,“岁寒哥哥,过两日就是花朝节了,咱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她笑意盈盈,让程固安有些恍惚,花朝节?
他只过了一次花朝节,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们还是少年时。
他尚未及冠,跟裴晴还是同窗。
他记得,那时的裴晴穿着一身艳的发奇的朱红衣衫,在花灯潋滟下,烟火琉璃中,明艳又热烈。
她右手提着白兔灯笼,拉着他的手,兴致冲冲的说,“岁寒,这里有灯谜,咱们看看去。”
少年心头多热烈,也被那美人灼热了眼。
跟着她走到了灯谜前,烛火辉辉,为她增添了几分温柔。
他解了灯谜,将兔子灯笼送给了她。
“岁寒,你真好。”
程固安当时还记得自己的回答,“因为是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声音太小,她没听清。
想起往事,程固安总是心悸,低语喃喃,“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