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不少,李长安心下了然,马家这是下了决心把自己埋在这里。顿时怒从心头起,“锵啷”一声抽刀在手,“今日屠灭马家。”
说完,一个箭步冲进院子里,一刀携愤劈下,将当面一人连人带刀砍作两半,“杀!”
眼中一片猩红,身后巨像浮现,一只巨猿擎天立地,嘶吼怒哮。
“昂~”
破庙外,一众阴煞仰天长啸,杀进院中。
丰城城外一战,面对一众盐贼高手,李长安突围而出,阴煞配合血煞鏖战不下。甚至有几个阴煞被击破护甲,身躯受损。
巨大的压力之下,一众阴煞互相吞食,合四为一,结成六尊未丁,四尊亥丁。如此一来,在战力上竟稳压血煞一头,在体型上,也变得高大强壮,面目狰狞。
相比起人,更像是一头被恶鬼附身的披甲巨兽。
此时一个马家人被未丁冲到身前,心中惊骇,躲闪不及,一头撞在未丁胸甲上,竟像是撞上一棵大树。
抬头看去,足有六尺,硕大的竹笠下,猩红的眼瞳透射出幽冥寒意,更是心胆俱裂,意欲后退,却被不知何时挥来的战刀斜劈成两半,坠地变成两滩肉泥。
李长安只杀了一个,抬刀再看四周,围过来的众人已经被阴煞杀戮近半,余者四散。
李长安余怒未消,飞身跃上墙头,在南城密集的屋脊之间腾挪跳跃,直奔马家主宅。
前日,马应元被李家父子堵在张家,一番乱杀,只带了几个亲厚的子弟跑回族中。那些狰狞的黑色斗笠身影,就如恶鬼缠身般挥之不去,几次出现在睡梦之中,惊醒之后冷汗淋漓。
马应元知道李成梁的厉害,不敢妄动,恰逢今天上午有人来报,李长安晌午要来南城。马应元恶向胆边生,调集百十个得力的人手,一定要把李长安留在南城。
只是马家并不是所有人都昏了头,前脚围杀李长安的人手出了马家,另一边就有人跑去了马家老太爷那边。
“爷爷,爷爷,不得了了。”
马家老太爷,名叫马庆祖,早年便辞了琐事,赋闲在家,没有大事,谁也不敢来打搅他。
前日里,马应元去张家,马老太爷是知道的。他去,是这位老太爷默许的,折损了家中子弟,是这位老太爷认下的,家中的许多反对声音是这位老太爷按压下的。
人闯进张家,折在李家手上,这个亏就只能认下,以后慢慢算计。这事即便不算完,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最好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眼看天到晌午,小灶上传来一阵烟火。自打多年前,这位老太爷就不去前院里吃饭了,一来嫌闹腾,二来,知道小辈们难免不自在,就在这大宅的后边小院子里,支了个小灶,挑了两三个精明勤快的人伺候着。
这位马家的老太爷正闭目养神,却被一阵呼喊声惊动,抬眼一看,来人是一个憨厚的青年,是自家老大家的大孙子。
“爷爷,二叔叫人去杀人了。”憨厚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杀谁?”马庆祖面露不喜,懒洋洋地问道。
这大孙子为人忠厚老实,可这也太老实了。马家是谁,马家在丰城杀个人,还用得着跟他说一声?还不是说杀就杀了。
“李长安。”来人气喘吁吁,“我爹怕出事,叫我来问爷爷,该怎么办?”
“李长安……”马庆祖沉吟片刻,才想起李长安是谁,匆忙起身,碰到了放在一边的矮几,矮几上杯盘点心摔落一地,犹自不敢相信,“哪个李长安?”
“就是前日与二叔在张家厮杀的那个……”
“这个逆子!”
马庆祖很快冷静下来,招呼来人,“叫你爹,去请李成梁李先生,马上派人,去把派出去的人叫回来,快去。”
“回来。”
憨厚青年刚走出两步,又被叫了回来,“叫你爹集结人手,守住老宅。”
憨厚青年这才反身跑出这间小院。
马老太爷派出去的人没追上马应元的人,赶到破庙里的时候,只看见了一片断肢残躯,和几个破庙里相依为命的孤儿。
去请李成梁的人,也没能赶在李长安杀上门之前,请来这位李先生。
李长安在屋脊之上一路狂奔,眼看前边就是马家老宅,冷不防一只弩箭射来,李长安屋脊之上腾挪之间不易借力,被迫跃下屋脊,落在地上,脸色阴沉。
马家早有防备。
既然如此,从墙上翻过去是不可能了。
阴煞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