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只的手臂，却变得又粗又长，筋肉虬结，看上去充满了爆发力。这样子，像个野兽多过于像个人。

“你们两个没事就回吧。”李成梁开口说道，“夜里外面危险，趁着天还早，赶紧回家。这里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谢谢。”那个男人喉咙之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一把抓过那孩子，便出门蹒跚而去，消失在街道上的薄雾之中。

“长安，把灯笼挂上。”

李成梁又递过来一个灯笼，灯笼竹胎骨架，已经熏的油亮发黑，罩皮青白，上书一个“药”字，其中一只铜碗，碗中清油灯芯，已经被点燃了。

李长安凑上去闻了闻，蒙皮稍带腥味，手感粗粝，绝不是寻常白皮纸之流。

铜碗中的清油李长安倒是认识，那是深海之中的鱼油，传言点灯能千年不灭，那都是瞎话，也不过就是烧的时间长些，没有许多神异。

灯笼挂上铺门前的挑子，照亮了铺门前一丈远近。与巷子对面陈阿婆铺子门口的昏黄光影重合在一处。

被这灯光照着，李长安一阵别扭。早知道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它实在邪门的厉害。

匆匆走进铺子里，李长安才回过味来，那是虚空地狱的气息。

琢磨了半天，看见铺子里没什么变化，李长安才放下心来，重又坐在桌边，再拿起一本闲书翻看。

翻不了两页，便又放下，复又看向门口那只青白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