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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爷脸上露出惊色，“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这药铺的掌柜。”王端再一次解释，“客人如果没有麻烦，就请出去，外面还有人等着。”

这位师爷目光在屋内三人之间转动，知道过不了掌柜这一关，是别想跟李成梁搭上话了，狠了狠心，“我要见你家大人。”

“见我见大人？”王端看向李长安。

师爷顺着掌柜的目光看过去，见李成梁冲他露出笑容，终于松了口气，能见到李成梁，总算是完成了大人的吩咐。

一口气没落定，就听掌柜的那让人嫌恶的声音传来，“客人，见我家大人，要一只手。”

“你！”师爷大怒，转而又自持修为，伸出右手，“你自取吧。”

说完便挽起袖子，一副能奈我何的面孔。

“可以，还请客人稍等。”

当上了掌柜的王端似乎是换了个人，一板一眼很是规矩。说完去柜台下取了一只小刀。

不同于李长安的短刃小刀，王端取出的是一把牛耳刀。人们一般用它来屠宰，分割牲口。

师爷见了这刀也是变了颜色。他不怕这掌柜能从自己身上把手取下来，却绝不愿意让这柄刀在自己身上比划。

“客人，还请放轻松些。”王端笑呵呵的走过来。这位客人与别人不同，魂魄旺盛，这一只手里气血不多，但精魄充盈。是一笔好买卖。

“嘿嘿。”王端忍不住笑出声来，第一天当掌柜就接到大买卖，当着大人的面，这活可一定要办的漂亮。

看着一脸垂涎的掌柜，不由得一阵嘀咕，更是多加了一分小心。

“哧哧”，短刀入肉，入火炭入冰，冒出一阵烟气，带着一股子焦糊味。

“啊！”还没察觉出疼痛，师爷便惊呼出声。

他知道眼前之人是个孽，却没想到这个孽如此厉害。本来命魂催动精魄气血，一般刀剑便难以破入。此时，短刀没入近半，不但毫无痛觉，就连肘部以下的知觉都没了。

手臂被那掌柜紧紧的抓在手里，抽不出来。就连留驻其中的命魂，都像是生生的被割掉了。直到此时，一阵被火炭灼烧割裂的疼痛才冲击着大脑，直击魂魄。

师爷头上豆大的汗珠渗出，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他很明白，一旦开口，这口气一旦泄出来，就再难有挣扎的能力了。

“客人，别动，要是撕下来，可就难办了。”

王端被虚空饿鬼附身的时候，便与癸晃相持不下，甚至更胜出半筹，此时把住师爷的手臂，哪里容他逃脱。

“别急，别急，很快就好。”他脸上的笑容扩散开来。

“你放开。”师爷大喝一声，另一只手摸出一对铜环，狠狠的砸向王端。

“好了。”王端最后一刀截下半截手臂，后退半步，险险躲过一击，口中笑道，“客人莫急，你看，这不是好了吗？”

说着，还举起手里的半截手臂，晃了晃，“现在，你可以去见大人了。”

“给我去死！”师爷一时脱困，大喝一声，手中铜环抛出，再次狠狠砸向王端。

王端似乎对那一副铜环颇为忌惮，闪身躲过，不敢硬接。铜环越过王端，直击货架，王端回身再抓，已经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副铜环哗啦啦响着撞向货架上的瓷罐。

“当“，空中一声脆响，两只铜环叮当落地，李长安伸手接过弹回的铁环，学着王端的语气笑道，“客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大可直说，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失了气度。”

“滚开。”师爷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拣起掉落在地的铜环，嘶声道，“让李成梁说话。”

“恼了。”李长安摊开双手，“不识闹。”

眼看师爷就要再次动手，李成梁赶紧开口，“师爷，小孩子胡闹，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屋里说话。”

说完伸手将师爷引入后堂，绝口不提断人手臂的事。

师爷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拉到了后堂。

王端早已经将断臂封进了瓷坛子里，在货架上找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放好。

见他做的小心，李长安也放心交办给他，急匆匆掀开帘子去了后堂。崔兴石的师爷来此，忍下了如此疼痛折辱，一定不是小事。

后堂中，李成梁摆着手，“付师爷，这事你不能先找我。本来，我也只是衙门里的一个书办，书办你懂哈，就是个小吏，

“现在更是被革职在家，开药铺糊口度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