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少年,“李成梁呢?”
“这是私仇。”李长安摆手笑道。
“嗯,私仇。你爹呢?”陈常树点点头,沉下脸来,再次问道。
“老爷子,你这样就不太好。”李长安也收起笑脸,脸上多了一丝阴沉。
“把你爹叫出来说话,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陈常树大怒。此时的他,心中满是被李长安轻慢的怒火,早就把之前的惶恐不安抛之脑后,况且,眼前的局面,带来的手下还能应付。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这小子杀进马家,杀了关家二房,在张家把马家老二也杀得丢盔弃甲,但那不是他陈常树。他也不相信,这小子不过是借了他老子李成梁的势,没有李成梁,啥都不是,更不配坐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平起平坐。
李长安突然笑起来,比之前笑的更开怀,更放肆。似乎是期盼许久的愿望就要达成。
“好,我答应你,谁让我这人心善呢。”李长安声音之中,杀意透骨,“我这没有多余的坐骑,麻烦老人家进罐子里走一路!”
说完,驭指大喝,“疾!”
陈常树没想到这少年一言不合马上动手,毫不拖泥带水。情急之下,动作也不稍慢,弹身而起的同时,挥手撒出一把粗盐。
这一把粗盐方洒出来,只有黄豆大小,离手之后,迎风就涨,来到李长安面前之时,已经足足有拳头大小,挟着劲风,呼啸而至。
李长安也不敢大意,这玩意儿砸在身上,非死即伤,这老汉能坐上盐贼第一把交椅,也绝不是浪得虚名。
当下深吸一口气,体内铁索啷啷作响,体外,十余道气机浮现,随着体内的铁索,被一一牵动,轰然撞向身前硕大的盐块。
瞬间,十几把地煞刀掠出道道玄光残影,将飞来盐块挡在身前三尺之外。
陈常树似乎只会这一招,不断的抛洒出一把把大盐粒。
李长安也不示弱,地煞刀飞旋周身,防得严丝合缝,更是抓住陈常树身影,飞身扑了过去。
手中一根锁链拧成长枪,对准了这个老盐贼的胸口,一枪捅了过去。
这一枪,糅合李长安经年修为,身如蛇盘,枪如吐信,带着贯铜穿铁的螺旋劲气,一枪扎在陈常树身上。
陈常树闪身欲躲,身形却跟之不上,被一枪贯在胸口。
“噗……”
一枪中第,李长安才觉察出不对,这老汉果然古怪的很。这一枪,不说能贯穿铜墙铁壁,至少能打穿半尺厚的砖墙,打在此人身上,竟然仅仅是打飞出去,吐了口血。
看样子,是受了些内伤,却有限的很。
陈常树也是满心惊骇,李长安能挡下他的术法,已经让他震惊不已。那些看不见,却闪烁着流光的玄黑之物,将李长安护在其中。他就料定是李成梁给这小子的护身宝物,破了他多年苦修的术法,心中又嫉又恨。
随后此子不知用了何等秘法,竟变化出一条长枪,当胸刺来。他不是不想躲,但多年习练秘法,身躯各处皮肤粗糙厚重,只能比普通人稍快一些,哪里躲得开,只能依仗修为,硬接一招。
但这都在他以往的意料之中,出乎他意料的是,李长安此枪虽未破碎他的皮肉,却有一股内劲透出长枪,打着旋儿的钻进皮肉之下,内腑之中。就像是一根铁棍,杵在他的心脏之上,狠狠拧了一把,劲力直达后心。
仅此一下,口中祝祷咒法已乱,再撒海盐,已经无济于事。眼看李长安收了玄光长枪,一步步逼近过来,而他术法接连被破,已是心灰意冷,再无战意。
英雄暮年,终不负年少血勇。
陈常树缓缓起身,擦净嘴角余血,恶狠狠的盯着走到身前的李长安,仍不肯向眼前这少年低头。
“你还要见我父亲?”李长安脸上多了些不忍。见陈常树不说话,便又缓缓说道,“我不怕你带人追杀我,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为了让你有个交代。”
“而你,毫不把我放在眼里,枉费我在丰城之外多待一夜。”李长安恼恨他不识抬举,在家里,床是知秋收拾妥当的,味道清香,睡前还能有热水澡洗。在这荒郊野外,可没有这样的条件。
“你听好了,我现在也可以放你走,但是三日之内要来丰城见我,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李长安至此没有杀掉陈常树的想法,一来,此人所为皆是应为。虽然看不上他,对他多有蔑视,也是人之常情,他已经出手教训过了。二来,此人一身修为不易,即便来路不正,却是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