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猛然再次睁开眼,翻看双手——一双女性线条更为柔和的手。
这才明白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
原来前辈还能借助梦境,直接共享记忆!
梦里刹那间对寻找坟墓、画符困住那两道虚影的熟悉,醒后也能完美继承!
拥有这种能力,岂不是意味着任何知识都可以在瞬间习得?
不,不对。
和前辈的接触仅限于睡梦中。不知道为何,前辈从不在清醒时出现。
即便是这样,她也可以在睡梦中速学,这将比任何学习方法都要快。
黑暗中江浸月的眸子闪闪发亮。
她起身挪动放松疲乏的身体,慢慢回忆刚才的梦境。
梦里发生的一切行动,无论是爬山,还是站立,醒后都会如实加诸反馈在身体上。
如果整晚都在梦中学习,醒后的身体等于整晚熬夜通宵。
所以她和前辈的接触,其实还是有限制的,毕竟谁也不可能受得了持续的不眠不休。
好在这种学习的方法,除了身体吃不消,对大脑并未出现过负面影响。
想到这儿,江浸月口干舌燥。梦中爬山轻松的滴汗未落,醒后酸痛如影随形。
她推开301的房门,准备去前台要一瓶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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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前台的女人还没睡,听到声音“砰”的一声撞翻椅子,躲在墙角吓得如惊弓之鸟。
她恐惧的盯着声源,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江浸月见桌上放着矿泉水,向对方示意:“多少钱?”
“不要钱我送给你!”
芬姐慌忙从柜台角落起身,一反常态,抓住之前讥讽的便宜货衣袖死死不放:“我求求你别走,你留在这儿陪我吧!”
她把身体努力的倾斜过前台,渗出泪花,眼部的妆哭得斑驳:“我求求你!只要等天亮了就好!”
她和白天看到的样子差距太大,任何正常人,看到她这种反常举动都会被吓到。
但江浸月知道,多半是那道虚影做了什么。
越是未知的事物,越使人惊惧。
芬姐浑身发抖,哀哀的忏悔认错:“对不起,我不该瞎说你和那两个男的有不正当关系!是我嘴/贱!妹妹,我求求你别走,就几个小时!我给你钱!我给你转账!”
这其实比刑罚更有效。刑罚定量,而面对未知事物,惊惧会无时无刻折磨人,使她接近发狂,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江浸月这会儿才大致明白下午那句问话。果然前辈说得对,不懂也挺好。
她无奈的叹气:“我没放在心上。”
前台的芬姐完全听不进,她只是不断呜咽。
正当此时,前台座机响了。
“铃铃铃……”
芬姐抖得更厉害,惊声尖叫:“又来了!它又来了!”
一楼的灯开始忽明忽灭,电流声滋滋作响……
江浸月沉默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这就是单纯闹个鬼……
耳边震耳欲聋,芬姐撕扯着头发疯狂尖叫。
“好了!”江浸月一把捂住嘴,打断施法。
“你也给我停下!”她继续对着楼梯口喝令道。
“呜呜呜!”
挣扎声变调的透过手掌。
“刺啦刺啦!”
电灯恢复正常照明。
电话铃声停止鸣叫。
“呜?”
芬姐呆滞了。
看起来很好商量嘛……
“铃铃铃……”
“刺啦刺啦!”
“呜呜呜呜!(又开始啦!)”
江浸月忍无可忍,反手从兜里摸出符纸扔楼梯口:“住手!”
“疼死啦!疼死啦!救命呀!”虚影抱头鼠窜!
在人眼角度里,一切恢复平静祥和。
“昨晚路边,你干了什么?”江浸月盯着芬姐。
芬姐慌里慌张回忆:“没干什么啊……啊!”
“我,我下夜班看到路上有在烧冥币,就,就说了句‘晦气’……”
声音越说越小,足可见心虚。
芬姐显然还骂了更多,虚影愤愤不平的告状。
“道歉吧。”
江浸月不愿再听没完没了的抱怨。
“道歉?和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