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莱习惯性地买好菜，进门系上围裙，洗菜，切菜，开锅，下油。滋滋啦啦的声音外，龙永丹坐在书桌前，习惯性地充耳不闻。

开饭了。开莱不说话，两人之间就只有沉默。

「这次和导师一起协作的论文，应该可以发在顶级社科期刊上。」

「......噢。」

「是导师临时叫我过去，我推辞不了，通宵了一晚赶出来。」算是他的解释。

「嗯。」

「如果这篇论文得到重视，我毕业后的工作就好找多了。我想先去欧洲的高校或者研究机构做两年博士后，然后...」

「你都不问问我那天被你放完鸽子怎么样了吗？」开莱平静地打断了他的畅想。

「你那天怎么了吗？」龙永丹有些惊讶地挑眉。

「我那天没带伞，雨下得很大，叫不到车走了一小时。回到家门口才发现没带钥匙，玥玥出差了。我在街边地上坐着，后来是住附近的朋友收留了我。」

「这么惨...」他竟然笑了笑。

「你觉得很好笑吗？都是你造成的。」开莱语调还是很平静，她做不出大吵大闹的样子。

「都是小事吧，别生气了。下个周末我们再出去。」

「你说想去做博士后，那我毕业以后，我们怎么办？」

「ummm...你可以继续读博，或者工作？」

「我和你呢？我们还在一起吗？」

「......我没想过。顺其自然呢？」

没有办法「认真跟他聊未来」。开莱长舒口气，放下碗筷，拿起包走到门边——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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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永丹没有追出来，也不需要他追出来。结束了！开莱彷徨地走在路上，朝着家的方向，又不那么想回家。在市中心的绿地上坐了半天，她给古玥玥打了个电话。

「玥玥你在哪儿？我们今晚去喝一杯好不好？」

「哎呀我们实验室今晚聚餐呐，你怎么了？」

「噢，那没事，你回来再说吧。」

又坐了一会儿，看暮色渐浓，开莱终于往家走去。

站在家门口，开莱实在不愿进去面对空荡荡的房间。转身走出街口，在小店里买了半打啤酒，她走向两条街外的楼房。

路兼程一开门就看见开莱红红的眼睛，他上下打量着她，确定没有淋雨没有受伤。

「对不起，说好了开心的时候来找你的...」

「快进来。」

开莱进门放下啤酒，路兼程打开冰箱叮当几下，变出三碟小食。

「喝一杯对不对？」

开莱点点头。

她渴极，打开一瓶啤酒先喝了个底朝天。路兼程夸张地做着鬼脸，惊叹着中国姑娘的海量。

「不是，我没那么能喝，走了一下午没喝水，好渴。」开莱失笑。

「今天过得不好？」路兼程看着她的眼色。

「我跟他分手了。」开莱又开了一瓶，咕嘟咕嘟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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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兼程稳住开莱的手，慢慢地把瓶子扶下来。

「那也不要借酒浇愁。我给姐姐调个好喝的，好不好？」

开莱无可无不可。路兼程把啤酒拿远了些，从冰箱里拿出烧酒和可乐。

「这是韩国流行的喝法，有名字的呢，叫‘苦尽甘来’。」开莱看着他把烧酒混入啤酒里，再用一个小酒杯接满可乐，咚地沉入啤酒杯底。

「姐姐你试试看。」

先入口的是混合起来的烧啤，烧酒中和了啤酒的苦味，啤酒又中和了烧酒的辛辣，开莱一口下去很是惊喜。烧啤入口顺滑，开莱停不下来，喝到最后是甜甜的可乐。

「好喝！」开莱看着空杯，意犹未尽。

「混酒很容易醉的，先吃点东西。」路兼程避开她还想喝的眼神，又把杯子挪远了些。

开莱撅了撅嘴，脸上酡红逐渐晕开，头也沉沉的。她手托住腮，定定地看着路兼程。路兼程一口酒没喝，被她看红了耳根，也托起腮，抿着嘴看着她。

开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和龙永丹的事情。讲了十几分钟，她总算发现路兼程除了「嗯」没有别的话。开莱眨眨眼——

「算了我们不说他了！你跟我说说，你练习时有没有什么趣事？」

路兼程露出大白牙，「姐姐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