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道:“爷,马上就演。”冲着门外一挥手,等着的乐妓便款款进得厅来,一时笛、板、鼓、锣铿然作响。
宴饮一直到了酉时才散。忠勇侯的庄子在长乐侯的南边,走时没有邀长乐侯同行。人走到门边时还阴沉着脸瞥了眼满月。长乐侯故意迟一步留下和裴思珩说着什么。严静娴拉着满月先行退出宴客厅,两人相携走在甬路上。严静娴道:“今儿个肯定是忠勇侯跟着长乐侯来的,郎主从没约他到庄子上来过。他的名声坏的很,听说从他府里的后院经常往外抬死人,都是被他折腾死的姑娘,小的只有十一二岁。”满月吓得一哆嗦,心想要是裴思珩松了口,这会子自己就落进狼窝了:“这个忠勇侯看着就让人害怕。姐姐,他既是一个侯爷还真能干出欺男霸女的事吗?”严静娴压低嗓子道:“怎么不敢!这天下就快行沈了!听说现在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上朝的时候越来越少,朝政多是让太子爷处置。都说外甥肖舅,太子爷和忠勇侯性格还真是神似,都是阴狠暴戾又有勇无谋,皇上虽让几个老臣辅政,但太子爷一贯独断专行,根本不拿几个老臣当回事。偏偏咱们这个大朔的皇后人称女中诸葛,别看太子爷狠戾,凡不明白的事都要听皇后决断。你说这个忠勇侯是不是敢只手遮天!”满月道:“那些辅政的老臣没有把这些告诉皇上吗?”“谁敢说,皇后时刻不离皇上身边,谁有这个胆子?就是咱们郎主还是皇上的堂弟呢,皇后不让的话,想见皇上一面都难。”满月好奇又羡慕地问道:“姐姐如何知道这许多朝堂隐秘之事?难道是郡王和你说的?”严静娴嗤地笑道,“妹妹真是话本子看多了!郎主是何许人,怎可能像个长舌妇一样!这都是我在家中缠着爹爹听来的,现在偶尔随郎主出去也能听些市井茶肆里的闲谈。”
两人慢慢聊着走到月洞门前分开,各自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