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认识他。
可怕的巧合。
被警察押走之前他似乎很高兴,一点也不像个罪犯,骄傲的如同英雄,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大哥说,审讯的时候,他什麽也没辩解就承认了一切。
“他活该死。”在探访室里,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笔直的坐著,一声不吭,手指紧紧抓著膝上的布料,关节发白。
他见我不说话,得意的笑起来:“你知道我看见报纸上的消息时气的发疯吗?骗到我如此凄惨的妖精居然是个男人!我本来只想杀你一个,现在把你身边的人都杀光也不解恨!没把你弄死算你走运!我出来以後也不会放过你!不放过你全家!!”
“你说话注意点,”大哥在一旁冷冷的开口,“再这样下去,我们可以继续提出上诉增加你的刑期。”
林栗冷笑一声:“我无所谓,有本事你反过来报复我啊?”
大哥突然站起来,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上,我赶紧和警察一起拉住他,把他拉走。
林栗惊慌的後退,退到椅子後面,继续得意的笑著。
直到很远的地方,我都能清楚的看见那张苍白的,冷笑著的脸。
我无法猜测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人,正在用这种表情注视著我们,等待在著报复我们的机会。
我也没有力气跟他说任何话,我已经无法解释,二哥的死,究竟是谁的错。
是他?是小鹿?是我和大哥?
还是我们全家……?
今後,会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一个人的离去并不是最痛苦的,痛苦的是你会一直觉得他还在,就在你的身边,似乎随时都会在熟悉的地方出现,就和平时一样。
二哥去世以後,有太多的杂事要处理,大哥忙的不可开交,经常不在家。
多少次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会觉得家里还有别人,好象二哥正捧著点心刚刚从我面前走过。
可抬头看时,却什麽人也没有。
在卧室里,我会听见隔壁他的房间传来响动,跑去看时,里面却空无一人……花园里有他照料过的花朵,浴室里还放著他用过的毛巾,厨房里……还有他吃剩的零食……而他最真实的存在,却只有一堆照片,以及夜夜重复的,那个噩梦般血腥的场面。
在他离开这里,把实验场当作新家的那段时间,我并不觉得缺失了什麽,因为那时他还在,我知道他随时都会出现。
现在他不在了,代表他曾经存在过的留著他的印记的东西,变的如此鲜明,每一次,多发现一件他曾经用过的东西,即使再细小,我的眼泪都止不住的涌出来,最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