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那个耿直boy不知会得罪多少人,苏辙也不知要费多少心力去替哥哥擦屁股。
想到苏辙现在和未来的人生,沈括就不由得感慨。
忽的,他又想起来,他是莫愁的夫婿,也就是苏轼的妹夫。
大舅哥出事,他这个妹婿跑得了吗!
小六子前脚刚走,苏辙就被沈括抱住。
惹得苏辙心烦气躁:“沈存中,你这厮又是哪根神经不对?”
沈括发自肺腑道:“子由,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苏辙嫌恶地推开他:“沈存中你别这样娘们唧唧的,让人瘆得慌!”
沈括不满,一拳砸在苏辙手臂上:“我是真心实意,你还这么埋汰我!”
“这样就正常多了!”
沈括一个没忍住,竟噗嗤笑出声,苏辙也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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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黑,寒烟就开始忐忑不安,掐算着时辰,等待苏辙的到来。
不!应该是从寒烟得到苏辙晚上要来的消息后,她就开始慌乱。
时不时就站在镜子前,瞧瞧头发乱没乱,发簪是不是好看。
妆匣里每支簪子,步摇,都被她试了个遍,把胭脂涂了又擦,擦了又涂。
秦氏只当女儿因为嫁人太兴奋,没去理会。
为了保证在寒烟出嫁之前的安全,耶律重元派了府兵日日夜夜把守翠竹苑。
今夜当值的府兵共有六人,他们正好好站着岗,就见小六子提着美酒走来。
其中一个府兵道:“哟,六子哥这么晚了还没走呢?”
小六子道:“今日是我生辰,所以特地来请诸位兄弟喝几杯!”
几个府兵面面相觑:“可是六子哥,,咱们现在值夜呢!走不开啊!”
小六子道:“我买了烤羊腿,酱牛肉和十年陈酿放在前边的花棚石凳处。那里正好可以看着这边,不会耽误哥几个的公务!”
这大晚上的值夜,是挺难熬的,又听有好酒好菜,府兵们肚里的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顿时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有人道:“六哥平日里对咱们不错。他的生辰也能不庆祝一番?”
另一个人道:“这大晚上的,有谁敢到咱们王府惹事?我看我们就去吃点喝点。反正不远,有动静咱们也能听见!”
几个府兵一合计,高高兴兴地同小六子赴宴。
这人一旦喝高兴吃高兴了,警惕心和注意力都会下降,也就给了苏辙机会。
夜越来越深,就连地底的虫儿就进入了梦乡,此时的王府万籁俱寂。
寒烟一会儿坐在床边,一会儿坐在凳子上,一会儿又来到窗口,看看窗口是不是打开。
如此焦躁地挨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在刚刚子时,听到了窗棂发出的微弱声音。
再一抬眼,一身黑衣的苏辙就已经站在了寒烟面前。
寒烟一见苏辙就顿时面红耳赤,矮身施礼道:“奴家见过宰相大人。”
苏辙开口道:“寒烟郡主不必这样客气。苏灿深夜打扰本是不该,只是事情紧急,不得不出此下策。”
“恩公有话不妨直说。”
说罢,寒烟转身要去给苏辙泡茶,被苏辙阻拦:“郡主请别忙。我的话说完就走,免得被人发现,影响郡主清誉。”
寒烟暗想,反正都要成为夫妻,清誉也不甚要紧。
可是接下来听了苏辙的话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苏辙深深作揖,把寒烟吓了一跳:“恩公快别如此,真是折煞寒烟了。”
苏辙严肃道:“不敢欺瞒郡主,苏灿在家乡已有爱慕之人。她与我一同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只是我身在上京,宰相事务又繁忙,本打算明年回去提亲,没成想却被公主和王爷看中,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