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气息像藤蔓一样缠上来。
下一秒,凌厉的前扫腿劈着风猛地砸向他的膝盖。微生商一惊,瞬间遵循本能地拧腕卸力,借着对方的冲劲旋身,肘击直逼咽喉!骨戒碰撞的响声在房间里炸开,紧跟而来的是萦绕在鼻尖的一股熟悉的香气,以及一道微不可察的,胸腔共振的哼声。“嗯……”听到这道声线时,微生商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几乎是刹那间卸干净了浑身的警惕防备。嘭——微生商闷哼一声,他被狠狠掼在了门上。手臂下意识撑地,刚一用力,腕间便擦过一块冰凉的金属。咔哒——冰冷的金属咬进皮肉。紧接着第二声利落响起,仿佛尘埃落定一般,“哗啦”一声锁链绷紧,死死地锁在了实心钢铸的鞋架上。微生商喘着气抬起头,额角的汗水抵在睫毛上,视线有些模糊。站在他面前的人,也是一身黑沉死寂。落地窗将霓虹灯光投了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相间的阴影。正是刚才在附中门口消失的那个身影。“你赢了,我就能帮你摆平所有事情。”霍栩没再抵抗,几个保镖见他安分下来,也放开了他。霍栩抖了抖西服衣领,再次将手放在了扑克牌上,他冷静了一些,只是目光依旧死死地钉在微生商身上:“我凭什么相信你?还有,我从sophia手里拿到海洋之心的时候还有专业的鉴定书,你说是盗采的就是盗采?”微生商轻笑出声:“就凭赫斯铂是沈老板在海外的持股公司,sophia的父亲自然而然地就是持股方啊。”第三副牌发了下来。霍栩的指尖刚接触到牌面,就知道自己赢了。黑桃kqj,没有任何悬念。可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却隐隐发颤,连呼吸都带着滞涩。对面的微生商明明笑,嘴角噙着的弧度甚至称得上温和,可那双眼睛里漫出的光,却像雨林里盘踞在沼泽旁的毒蛇,湿冷、黏腻,带着一种东西一切的冷静。冷漠地吐着蛇信子,冷冷地睇着猎物落入陷阱。霍栩喉结滚了滚,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嬴牌的喜悦早被这目光冻成了冰渣。————附中门口一条街上人烟寂静,昏黄的路灯像快灭的烟蒂,飞虫伪装成烟灰在灯下盘桓。微生商换上了黑色的卫衣,独自穿梭在杂乱无章的街道里。“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微生雪的声音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有些失真:“微生商,你他丫可以收手了,再赌下去,早晚要被剁手,在这边没玩够,还把亚历山大给带回国,sophia都说你疯了!”“我没疯。”“那你让sophia跟霍栩联系干什么?!”“……”微生商脚步停在一个公交车站台前,抬眼望向附中大门,寂静的夜色里,学校牌匾的灯光最为瞩目,人影寥寥无几,只几个学生结伴从校园内走出来。“你吃哪门子的醋?sophia的同意了吗?”对面的微生雪似是被他噎了一下:“你管我,sophia说亚历山大的家人现在在旁敲侧击你的消息。”“嗯……”微生商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微生雪又在那边继续道:“虽然说他这个人比你危险多了,但你也要守好自己的贞操……别为了赚钱给老妈赎身把自己也赔进去了。”“……”微生商:“狗日的死东西当年在产房的时候被掉包了吧?!”骂完这一通,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微生雪却在那边自个儿乐呵。他叹息一声:“傻人有傻福。”微生雪这会儿就不傻了,扯着嗓子叫唤说他骂谁呢。微生商没工夫跟他瞎扯。此时学校里的下课铃声响起。人群如织一般从校门内鱼贯而出,他们谈笑自若喜笑颜开,勾肩搭背地走出来,校服领口的白衬得夜色更加深沉。微生商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眼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干涩沉重,他眉头一挑,忽然有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电话那头的微生雪似是猜到了他现在身处何处,“唐凤梧报送了,”他有些于心不忍地提醒道:“十有八九不在学校,你可别走空门。”听到这句话之前,微生商的预设是从走出校门的每一个身影都有可能是唐凤梧。可这句话穿过耳膜抵达脑神经之后,视线忽然变得模糊陌生了起来。微生商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动弹,最终无奈地笑了一下:“听起来,好像只有我不知道这个好消息。”“那不然,你这三年一直在躲着他,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微生雪这么说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没心没肺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