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的西园,也同样用过这吐水装置来修饰,若说是享受,还得是刘宏懂得多。
刘宏喜欢胡服、胡帐、胡床、胡坐、胡饭、胡箜篌、胡笛、胡舞,京师的达官贵人纷纷效仿,被批评为“服妖”。
后来董卓领胡兵进京,大肆破坏,正应此兆。
可要说刘宏喜好胡人的文化是无用,或是服妖,赵瑾却不认同。
那些明星,演员,主播等公众人物都必须受到制约,要注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也就是榜样的作用,更何况一朝天子。
刘宏喜欢胡床等胡人的物件,甚至是胡姬,也会让那些达官显贵争相效仿。
刘虞效仿的是文帝之举,也同样是以身作则,上行下效,这是上位者必须有的觉悟。
在灵帝的在位期间,汉庭对西域的掌控是一日不如一日,凉州,并州,幽州三州之地受外族袭扰最盛。
可能刘宏是拿胡人没有办法,种种举措是想促进汉胡的融合,也可能是单纯的喜爱,赵瑾也不能笃定这位先帝的想法。
于夫罗三人当中,只有刘豹受到的攻击最少,在他们两侧的士卒也多少受到些干扰,不过身披全甲,这些小打小闹倒是没什么,为了看住这三人,几乎未曾动摇。
呼厨泉脸色铁青,用着旁人都听不懂的语言对刘豹抱怨道。
“我早就说汉人靠不住,你看看他们是如何对我们的!”
嘴巴刚刚张大,一颗黑不溜秋的泥丸竟然射入其嘴中。
呼厨泉猛地咳嗽几下,将这不明物体赶忙吐出,他已经快要被恶心坏了,偏偏自己的长相装扮更能吸引“火力”,而他的侄子穿着汉服,就能少受些罪。
早知如此,呼厨泉自己也该备一身汉服,哪怕他很讨厌汉人,但为了熬过这一路,放下些脸皮,也是值得的。
不单单是呼厨泉,连刘豹也觉得赵瑾是故意给他们使绊子,明明能乘坐马车面见刘辩,却偏偏要步行前往刺史府,很难不让人觉得是故意为难。
到了如此地步,许多人大概会觉得于夫罗会后悔来晋阳救助于赵瑾。
但他内心所想与呼厨泉截然不同,南匈奴毕竟是依附汉朝多年,也曾与他们的同根同源的北匈奴厮杀。
那些北方的匈奴,恨他们,甚至超过汉人,叛徒,走狗的身份已经毋庸置疑。
只不过世人都说的好听些罢了,附庸便是附庸,于夫罗率领着征讨而来兵马协助汉庭平反时,父亲被杀,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杀回去。
而是先去请示刘宏,虽然也是为了能让汉庭助他一臂之力回国平叛,但是这样循规蹈矩的胡人可不多见。
其他匈奴部族不知是如何,但至少于夫罗这一脉,汉文化的思想已经生根发芽,他为儿子取名为刘豹,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时刘豹刚出生时,他的父亲羌渠单于也曾阻扰他,若说是庶子也就算了,刘豹可算是嫡长子,取汉名的行径,难不成真要让全部匈奴人都下马和汉人一样在耕农为生?
于夫罗不是傻子,初衷也许是为了能让刘豹走的更远,站的更高,可过分的向着汉人,各个部族怎会不心生怨恨。
以至于后来的南匈奴内部的叛乱,你倒是讨好了汉人,但是为了讨好汉人,死的却是我们的族人。
要说征召一次两次就算,连年征召,死伤的人一次比一次多,这样的宗主国,哪个附庸还会继续效力?
其实在五原郡,以及周边的郡城,已经有不少的匈奴人也开始学习汉人耕种的技术,汉人也有学习匈奴人畜牧,养马的技术。
在并州的北方,这些汉匈混杂之地,可谓是相辅相成,数代通姻下来,偏见和仇恨还是会因为血脉加深而慢慢消散。
晋阳大吗?比起洛阳,长安等巨城,它不算大,但对于现在的三人来说,比起龙城,单于庭,恐怕都要大太多了。
这不是现实意义的大而是心理上觉得“大”。
不过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过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路程已经过了大半,离刺史府也越来越近。
他们本以为要去宫殿觐见,直到看见那府门上的门匾时,刘豹便出声询问前方的一名军官。
“英侯难道不是该让我们先拜见陛下吗?”
那名军官不愿出声回答,只是静静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刘豹也只能吃着哑巴亏,以往儒雅随和的他也开始不忿起来。
赵瑾停下与郭嘉的交谈,转身招呼了他们,在几名士卒无理的搜身后,便放他们过去。
“英侯带我们到刺史府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