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不到一半的守军赶忙从城墙之上往城内撤离,田豫早就制定好了撤退的计划,毕竟只是座孤城,他又得到了公孙瓒的命令,不必死守阳乐城。
提前规划好撤退路线,肯定是有备无患嘛,他还特意从百姓最多的大街撤退,这样一来,刘虞军定然不会为了追击他们这些“溃军”而侵扰百姓。
可那些杀向田豫的攻城士卒可不愿让这百金的头颅从自己的眼中溜走,纷纷怒吼的挥舞手中兵器,夺下城头都没有什么封赏,没有先登之功,那就要靠敌将首级来获得军功。
若是这些先军没有离田豫那么近,自然也不会如此骁勇的杀向田豫。
偏偏是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的富贵,让人感到唾手可得,又或是遥不可及。
这种若隐若现的机会最让人欲罢不能,让人冲动的失去理智。
就好似半裸的美人露出半片雪白肌肤,眼神妩媚的勾引着单身多年的饥渴大汉一般。
身为刘虞麾下的士卒,军功是什么?他们可从未得知,如今有了立功的机会,自然是战意十足,锐不可挡。
特别是刘虞对近一半的军中将领进行了裁撤,那些立场不坚定的将领统统在田畴等人的慧眼之下,被革职或是夺了兵权,空闲的军职可不少。
这也正是让这些士卒为何如此立功心切,当真正的进入到那种厮杀正酣的状态之中,大脑就已经被杀意控制,不停的挥舞手中的兵器,直到自己倒下。
溃散并不都是从前方厮杀的士卒开始的,往往是中军见到大势已去,前方的同袍倒在血水之中,这些还未与敌军交战的士卒就已经未战先怯的转身逃窜。
田豫也未曾想到前两日还略显疲软的敌军,破城之时,竟然如此骁勇,也是神色大惊,招呼着身旁的亲信,脚步的加快的往城内撤退。
“主公快看,阳乐城已破!”
刘虞见这小小的阳乐城终于攻破,心中也是喜悦,就这些老弱病残混杂的守军,都拦着他十万大军接近三日,实在有失脸面。
不过好在结果是一样的,城终究是破了,且没有丝毫变故,那公孙瓒压根就没有前来支援,若是先前众人将他当作是凶残的狼的话,此时都纷纷嘲笑他是守门的。
齐周策马来到刘虞身旁,也是报喜道。
“主公只用三日不到破城,且还是如此讲武德,属下从未见过这般攻城,还能在三日之内破城,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啊!今次一战,主公胜公孙瓒太多,就不该听那些迂腐之人所言,早日讨伐公孙瓒,只怕幽州早已一统!”
刘虞虽然知道齐周是在拍马屁,可这不耽误他心里暗爽啊,这马屁拍的还是十分受用的。
可想到麾下士卒要攻进城去,刘虞一改笑容,严肃说道。
“齐周!”
“属下在!”
“传令前军,攻入阳乐城后,不得侵扰城内百姓,不得抢夺他人财物,违令者…”
说到此处,刘虞看向了身旁的田畴,后者挥舞左手从上而下一劈,已经给出了自己答案。
“违令者,定斩不赦!”
“诺!”
齐周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见刘虞犹豫的那一刻,还以为只是要下令打几十大板了事,若是连斩首都不敢,只是受些皮肉之苦。
那些第一批攻进城内的士卒,定然不会约束自身,肯定会毫无顾忌的抢夺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或是当地有名有姓的豪绅,反正抢了这些钱,也就是打板子。
我连真刀真枪都不怕,杀进城内,屁股和背受些伤又如何,光是抢来的钱财,就够他下半身衣食无忧了,比起打板子来说,风险和所得的利益不成正比。
自然也就不会在意这军令了,可若是以斩首为处罚,这些士卒肯定会认为即使抢来了钱财,也是有钱没命花,都是些身后之物,才会有所顾忌。
齐周得到刘虞的军令之后,策马冲到前军,也是同样大吼道。
“主公有令!进城之后!违规军纪者!斩!”
当田豫带着剩下的残军全都撤到了城中的街道之上,那城门处抵挡着攻城槌不断轰击的城门,终于被撞开。
“咚”的一声巨响之下,攻城车的棒槌将城门击开,发现城门内部已经没有守军,只剩下一些堆积木石来挡在城门处,没有人力来抵挡攻城槌的冲击,城门也只能被攻破。
此时西面的城墙与城门全部沦陷,刘虞麾下的士卒如海水涨潮一般的涌入城内,不过阳乐城并不算是巨城,想要容纳十万大军还是太过牵强。
刘虞又让齐周、鲜于银领三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