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见城中百姓如此情景,心中也是感触颇多.
“主公今日接管了辽西郡城阳乐,也算是占据了大半辽西,若是此次出征,大败公孙瓒,那些胡夷都将再次归顺,此役过后,幽州可定矣!”
田畴虽然也有些多愁善感,但他不能将负面情绪带给刘虞,主公感伤之时,你要给予正反馈,反而能激励其志。
“是啊!等杀了公孙瓒,辽东辽西便不用再饱受战火袭扰,不止兵戈,纵是天下最富庶之地,也终究会化为一片山村罢了。”
刘虞知道,就算是冀州,关内等人口密集,土地肥沃的富庶之地,在匪盗、叛军的劫掠之下,最后也就只会剩下一些灰烬和骸骨。
所谓的发展,也是建立在安定的基础之上,国本动摇,根基被坏虫啃食,而他刘虞,就要做那个除虫之人。
刘虞进入阳乐府邸之后,发现除了那最基本的案牍和座椅之外,几乎空无一物,算的上是家徒四壁。
也不知道这府衙原先就是如此,还是被人洗劫一空,刘虞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毕竟今日大军修整,明日还得继续进军。
过了一个时辰,鲜于辅来到府邸汇报伤亡情况。
“主公,我军死者五百人,伤者八百人,敌军死者四百人,伤者八百人,还请主公处置。”
鲜于辅作揖行礼,示意刘虞。
“我军与敌军的伤者都该一视同仁,应当尽力救治,同为幽州士卒,尸体便一同埋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刘虞也是上了年纪,额头的昏阙感传来,行军路上,攻城时,刘虞睡在行军帐篷之中,多少都是有些不适应。
即使刘虞也有铺有床榻,但与室内不同,那军帐实在让他难以入眠,更别提交战在即,心中还要时刻提防公孙瓒率领骑兵杀来。
此时,大军入了城,就不用再担心被精骑偷袭,处于城墙之中,安全感自然倍增,那是人力所筑之墙不能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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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乐城外百里
田豫率领残军终于赶到了公孙瓒大军所在。
“主公!”
田豫当即单膝下跪,以表示自己没能多守住一日。
公孙瓒见状,也毫无怪罪之事,毕竟多守住半日对整个局势也没有什么影响。
“国让先领着人马休息吧,明日便退守回昌黎,阳乐失陷,辽西也就不能再待了。”
“是。”
田豫灰头土脸的领着部下退居在大军后方。
公孙瓒遥望天边,见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知道刘虞没有派任何追兵过来,心中又是一紧。
难道刘虞真的就如同圣人一般,完全没有贪欲吗?
明明只要派一支轻骑追击,田豫怕是凶多吉少,不过,这也就给了自己提升士气的一次机会。
偏偏什么都不做,实在是太过稳健了,让公孙瓒根本看不见破绽。
不过好在他还有一手,就算给不了刘虞大军什么实质性的打击,也能够恶心他一会。
另一处,刘虞的运粮队正在雪地之中有条不紊的行进之中,谁知,从侧翼杀来上千名轻骑,这些运粮士卒哪能敌得过这些轻骑兵。
死的死,逃的逃,一车车粮食也就暴露在满是雪花堆积的荒野之上。
公孙越胯下战马奔腾的速度比以往慢了不少,当然,只要还能跑,马就永远比人快。
其部下也同样不放弃击杀这些溃卒,一柄柄长矛洞穿了士卒的身躯,只顾逃命的他们,完全抵抗不了这些久镇边疆的精骑。
公孙越本以为兄长只会派给他一些普通骑兵,没想到他倒是舍得,将这一千精骑的指挥权交给自己,然后奔袭近千里,来到这刘虞大军完全支援不到的地带。
便是专门负责劫掠刘虞大军的粮草辎重,可别小看这一批批辎重。
哪怕刘虞真正能战士卒没有十万,但也是近十万人马,所需要的供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况且刘虞又不会劫掠百姓来补充粮草辎重,且还说不定要将军粮分发给那些贫苦百姓。
如此一来,断粮的风险便直线上升,虽然只要劫掠了一批后勤,其他的后勤队伍多少会有所防备。
但又能如何防备呢?
总不会不运送粮草辎重了,埋伏在险地,等着公孙越这支深入敌后的骑兵中埋伏吧?
公孙越将肉眼可以见到的敌军全部杀光之后,调转马头,回到那一辆辆装载粮食的马车旁。
“能带走的都带走,不能带走的,一把火烧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