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脑袋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你个蠢货,隔这么远能弄到吗?还有东西呢?”
他受了训斥,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几根炮仗,点燃了一个远远地往枣红马的脚边一投,火药炸开,马匹受惊。
“小姐!”青杏已经来不及思考这里为什么会有炮仗,她焦急地想接近姜惜弱,立刻被她挥着马鞭道:“青杏,快让开,会伤着你。”
小厮一连又扔了几个炮仗过去,这马算是安定不下来了,姜惜弱颠在马背上,她将双边缰绳尽力往后拉也没能让枣红马停下,马儿这时已经开始慌不择路,四处乱窜。
“居然这么稳,还没摔下来。”马穗娇说,“再给她来一剂猛的。”
待马匹跑到他们近侧时,小厮又吹了根针,这下不偏不倚地扎在马屁股上,姜惜弱彻底失去对马儿的控制,这回就是想从马上下来也难了。
“青杏,你去将侍卫们喊来。”
枣红马带着姜惜弱直直地闯入丛林中,不要命似地狂奔,见马背上的女子尽力维持着自己身子不倒下,马穗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咯噔一声,完蛋,她似乎把事情搞砸了。
马跑到山里去了,那里毒虫鼠蚁成群,她可不敢过去啊!只能赶快去将那些侍卫弄醒才是正事。
他们一主一仆,几乎是与青杏同时跑开,青杏远远看了一眼,他家的侍卫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睡着了,她扯起嗓子大喊,“快醒醒,小姐,小姐出事了!”
她边跑边叫,可无论怎么喊,这些人就是昏睡着不醒,他们身边还站着一个买货郎。
马穗娇在青杏身后冲那小厮打手势比划道:【快将他们弄醒!】
隔得远了,那小厮只能感受到自家小姐的心忙意急,又见这里有个丫鬟跑出来,当即以为事情败露,撒丫子赶紧跑了。
马穗娇眼瞧着这蠢东西跳担跑路,一边捂脸自闭,一边骂人,解药在他身上,没了解药,那些侍卫恐怕得睡上半日才能醒。
这计划进行的真是天崩地裂,眼看没救了,马穗娇也心生退意,拉着自己身边的最后一个小厮准备溜。
青杏到了四名侍卫身边,怎么摇人都不醒,她绝望地大哭起来,泪眼朦胧时瞧见不远处准备开溜地马穗娇二人,忙唤道:“等等,别走,救救我家小姐。”
闻言,马穗娇脚下生风,跑到更快了。
而另一边,谢闻羡也没离去,他将那精瘦的小厮带到林子里,懒得与他多话,一脚将人踹翻在地,淡漠道:“谁派你来的?”
起初,这精瘦男子还嘴硬,捂着胸口死咬道:“谢二爷误会了,没谁派小的来,就是淮安候喊你回府去呢。”
他那时不曾注意,倘若谢闻羡真要回府去,早将他的马也牵了。
“不说?”谢闻羡一脚踩着小厮的脸上,狭长的眼眸里含着藐视人命疏离,他教训人的时候手段暴厉,是怕吓着姜惜弱才将人带了出来。
谢吉昌可不知道他的行踪,他向来不管他,不在乎,偶尔心血来潮才能记得他。
今天他不想见血,靴尖碾在小厮地温热的颈侧,“是想二爷踩断你的脖子,还是拿你的头当球踢?”
精瘦男子已是涕泗横流,他都吓尿了,蜷起身子向他求饶,刚想拿手握住他脖颈上的靴子,就被这尊恐怖“大佛”冷声警告。
“别碰,脏。”
“谢二爷,您饶了小的吧,我也奉了我家二小姐的命令行事,绝对绝对不是想害您。”
“你家二小姐是谁?”
“这……”男子犹豫半响,奈何自己的小命捏在别人手里,他一战栗,呜咽交代道:“我家小姐只是想让您离开片刻,再别无他心,谢二爷您饶了我吧!”
有隐约的炮仗声传到耳边,谢闻羡察觉不对立即收脚,闪身离开。
调虎离山,他轻敌了。
原以为是来对付他的,不曾想过这出竟然是冲着惜弱来的。
“谢二公子,谢二公子!”青杏正无措地在原地打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正准备往山林中跑去时,就见到了不知从哪钻出来的谢闻羡,此刻她犹如看见了救星,指了姜惜弱消失的方向,急道:“求您了,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她被疯马带到那边去了。”
姜惜弱本以为这次她手上的琉璃珠又会碎掉一颗,反正死不了,就当她大意,惊马一直带着她往丛林深处狂奔,大别山可不必国子监内的小别山,再往里走,豺狼虎豹,野猪毒虫还不知道有多少,若是等惊马跑没了气力,再往山里走深些,那些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