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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恰巧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先生,你可起了?”江断雁站在门外,问道。
云潭连忙起身:“起了。”
穿好衣服后,他打开门,对江断雁道:“你是不是饿了?我现在就去镇上买……”
“我已经买过了,赶了早市,给先生带了些吃的。”江断雁笑了声道。
云潭暗恼自己睡昏了头:“那现在可有病人来?”
“尚无,”江断雁见他连头发都未束,忍不住道,“坐到院里来,我为你束发可好?”
云潭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坐到石凳上,身后站着江断雁,石桌上还有几根形式不一的木簪和一面铜镜。
木梳从头梳到尾,江断雁的手指穿梭在他柔顺的发丝中,很快就为他束起了发,木簪插上,看起来利落了许多,也将云潭绝佳骨相和相貌映衬的淋漓尽致。
“先生,可以了。”
云潭擡手摸了摸,嘴角即刻上扬:“小雁儿手艺真好,以后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姑娘。”
江断雁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轻声:“先生……我所钟情之人并非女子。”
云潭稍楞。
他总觉得阿雁对他过于亲近了。
“嗯,我记得昨日你说,有话要与我讲?”对于刚才之事,云潭不欲多言。
“睡过一觉后便忘了,”江断雁脸色自然,“只是先生刚才喊我什么?”
云潭语气含笑:“我比你年长许多,喊你一声小雁儿,你可是生气了?”
“没有,我很喜欢,你怎样喊我,我都应。”江断雁哑声。
周大娘刚走到门口,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云潭坐在那处,微微仰着头,面色柔和,而那个不知是何来历的药童弯着腰,注视着他那位先生,眼神温顺。
这情景本该怪异,可看久了倒也觉出几分和谐来。
她差点忘了正事,于是便加重了脚步。
云潭听到响动:“周大娘?”
“是我,”周大娘状似无意地扫了江断雁一眼,笑意可亲,“今儿日头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来给你收拾收拾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