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都没有僧人过来查看。
交谈间隔壁的打斗越来越激烈,然而隔着一堵墙壁,温云裳无法确定此时的情况。
她快速思索着,寺庙的客房是分散的,这里只属于普通客房。
倘若真是秦刈住在隔壁,那说明他很有可能是遮掩身份来的,带的随侍不会太多,寺庙也不会特意派人关注他们。
而这个小院的院门有两个,只要从另一个出去就不会经过隔壁的院门,温云裳猜想这些刺客也不会派多馀的人手关注她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香客。
这个几率,值得赌一把。
“有多远?”温云裳问道。
那个婢女楞了下,“得穿过门外的那片竹林,白日里我们看到的灰色屋檐那片房屋就是僧人们住的地方。”
李容兰似乎对她的意图有所察觉地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现在只要不出去,就不会搅和进祸事里。”
温云裳来不及解释,只果决道,“娘亲,我得出去通知僧人们过来。”
此事虽然有很大几率不会危及性命,却依旧有残存的危险,温云裳不好让姐姐的婢女与她同去犯险,便交代两个婢女道,“烦请照顾好我娘亲。”
李容兰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干什么?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出去冒险,万一丢了性命怎么办?”
“娘亲,你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个来大周告诉我们姐姐消息的友人吗?正是隔壁的人。”
温云裳想了想又劝道,“而且院子挨着这么近,谋杀的又是秦国如此重要之人,刺客若是行动成功难免不会杀掉我们灭口,我尽快出去搬救兵过来方有一线生机。”
李容兰楞了一下,什么意思?隔壁正在被刺杀的是秦国的王上,怎么会是女儿的友人呢?
温云裳却趁机挣脱她的束缚,披上一件斗篷迈出屋子,小声嘱咐道,“立刻躲起来。”
说罢她不再犹豫,戴起斗篷的帽子便往院门处走。
隔壁。
秦刈避开斜劈过来的刀锋,腹部的伤口被牵动,使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确实如温云裳所想,他此行为了不引起注意,只带了身边的几个近侍,却没有想到早在多日前就应该剿清的他国刺客还有馀党,一路尾随他到陀山寺才动手。
刺客有十馀人,身手不低,且几乎是以自损的办法朝秦刈的方向猛攻,几个围在他身边的侍从都已经有伤在身。
秦刈道,“阿征,别管我,速去通知空镜方丈。”
“......是。”
然而刺客们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加大攻势,包围着不让任何一人离去。正当侍从们决心以身为盾,拼死护王上离开时,火把的光从远处映照过来,点燃了夜空。
下一刻,众多僧人们已经手持竹棍冲了进来。
陀山寺的武功心法乃是多年的寺庙传承,自成一派,更何况僧人们人多势众,在与刺客的打斗中逐渐占了上风。
刺客首领看到秦王已经被许多人护住,知晓此次诛杀仇人已是无望,他眼中现出强烈的不甘,却也深知机会已失,再纠缠下去恐怕他们都得死在这。
于是下令道,“撤!”
众刺客听到后都往外突围。
这时,其中一个刺客却忽然注意到了在许多僧人身后丶门外站着的温云裳,心念急转间明白很有可能是她前去通知的僧人。
想到牺牲的兄弟,谋杀计划的失败,难报的家仇国恨......他飞身而起——
另一边,阿征高兴道,“王上,得救了!”
秦刈却毫无喜悦之色,几乎是同时,他也看到了混战之外熟悉的女郎身影,还有那刺客突然的转向,脑中一瞬间嗡鸣作响。
那几乎带着泄愤般的一刀,雪亮的白刃划破温云裳眼前的夜空——
秦刈瞳孔一缩,喊道:“躲开!”并当即不顾身上的伤口一跃而起。
那一刻,死亡的暗影已经蒙头遮住了温云裳,让她很难再调动一丝一毫的身体机能做出该有的反应,她站在那里,在火把温暖的光芒下脸色雪白。
我就要这样死掉了吗?她想。
温云裳呆呆地站着,眼前的一切变得很慢很慢。
她看到就在刀尖距离劈到头顶只差几厘之时,秦刈从侧面一剑洞穿了刺客的脖颈,并将尸体扑倒在地。
一切发生在呼吸之间,刺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们半身,自己的白色斗篷绽开了腥红色的血花。
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