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

长孙樾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请求过分了，他心中觉得自己卑劣，却又深感绝望。

萧珩，果然早就知道了。

他一切都已知晓。

长孙家觉得可以用亲情来捆住这个面冷心善的君主，却不曾想过。

在他们心中卑贱的情谊，在萧珩心中，却不尽然。

长孙樾额头抵在地板上，萧珩如今能如此淡定的站在那，便足以说明，他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曾经他隐忍不发，如今却并不掩饰对长孙家的冷待。

他早有安排。

“陛下……臣只求，陛下宽恕长孙家，毕竟……”

“长孙樾。”

萧珩听着他最后含糊的话，目光漠然的看着他。

“你说，当年舅舅知不知道，陛下所作所为呢。”

长孙樾浑身一震。

当年，长孙家家主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却未将此事同郁郁寡欢的长孙皇后说明。

因为，牺牲萧珩一个孩子，能让皇帝的心结减轻，也能让皇帝对长孙皇后心怀愧疚，更能稳固萧永熙的太子之位。

只是他没想到，长孙皇后不过数月，便因为失去了儿子，郁郁寡欢，以至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不过好在，结局是让长孙家满意的。

皇帝心中愧疚，待萧永熙也愈发看重，甚至于在他刚满十岁之时，便带他上朝听政，俨然一副将其当作真正的接班人培养的模样。

长孙樾未曾想到，萧珩竟连此事都已经猜到。

他紧咬着唇，不敢言语！

此事，族中其他孩子都不知晓，唯有他，无意中听到了父亲与爷爷的对话，才知晓了这个寒心的真相。

也是从那一日开始，他对爷爷与父亲口中的九殿下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长孙樾深深的吸了口气，狼狈的爬了起来，径直离开。

事已至此，他也无颜面再来同萧珩求情。

就在他刚走出了两步之后，长孙樾忍不住回首望着萧珩平静的神情。

“萧珩，你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