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
李照收势,急忙跑过来扶起她,关切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你是...”
谢初梨呆呆的打量着他,青年眉眼清俊一如当年寒冬高岭霜雪,她大惊道,“你是李照?”
她难以置信的伸手捏了捏青年面颊软肉,一脚跳了起来,“哇!你真的是李照!”
“对。”
李照任由她揉捏,莞尔一笑,“是我。”
“真的是你!”
谢初梨又惊又喜,一拳锤在了李照胸口,高兴的不得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李照微捂了捂胸口,淡淡笑道,“你也一点都没变。”
“对了——”
他又问道,“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和叶潜交上手?”
“叶潜?”
谢初梨问道,“刚才那个叫叶潜?你认识?”
“嗯。”
李照点了点头,“碎心公子叶潜,虽说年纪不及而立,可已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方才倘若不是他无心纠缠,恐怕以你我之力,未必能从他的掌下全身而退。”
“啊...”
谢初梨闻言肉眼可见的丧气了下来,“刚才他去寻芳踪掳走了我的两个姐妹,我一路追出来,可是没打过。他像你说的那么厉害的话,那两位倒霉姑娘不就死定了...”
“阿梨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李照又道,“叶潜是捻香楼的人,捻香楼做的是皮肉买卖,我想两位姑娘暂时应当不会有性命危险。”
“捻香楼?又是捻香楼!”
谢初梨眉头深深一皱,她也不是第一回听到这个名字了,上一回抢走刘胭的那几个匪徒只报的家门正是捻香楼,这么一想,玉屏的死十有八九也和那个捻香楼有关系,一想到玉屏已死,两位姑娘性命堪忧,她就忍不住的着急上火,愤愤然道,“那个破楼到底在哪?!”
话音未落,身旁一声沉闷声响,一个壮汉被狠狠丢下,一个黑衣青年落至李照身侧,一脚踩在壮汉腰腹之上,冷声道,“二公子,属下无能,只抓到这么一个喽啰。”
李照淡淡道,“叶潜手下的人本就阴险狡诈,并非是你无能。”
“诶?席容?”
谢初梨探了探头,觉得这江湖真小,一晚上碰见俩见不着的熟人,偏偏这俩熟人好像也是熟人。
李照惊奇问道,“你们认识?”
席容抬眼扫了她一眼,冷冷淡淡道,“见过。”
他又道,“属下先去撬开他的嘴。”
李照点头道,“不择一切手段,务必要他说出捻香楼的所在之处。”
“是。”
一得应允,席容便提着壮汉腰带腾身飞去,眨眼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初梨揉揉眼一脸茫然,“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去?”
“席容早前在大理寺任过值,审讯犯人很有一套,最迟天亮,必定可以从喽啰口中得出两位姑娘的下落。至于过程——”
李照淡淡道,“我猜你不会想看到的。”
“噢...”
谢初梨犹豫问道,“真的像书里说的那么...血腥啊?”
李照淡定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初梨长长的“咦”了一声,想到两个姑娘还下落不明,忽觉世间长夜漫漫生死难料,又惆怅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屋脊上,道,“那我们岂不是只能等着了...”
李照与她并肩坐下,淡然道,“我陪你一起等。”
谢初梨扭头看着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给我讲讲捻香楼?”
“说来惭愧——”
李照略有歉意道,“叶潜是捻香楼之下第一门客,我已与其缠斗半年有余,可对捻香楼仍是知之甚少,只是听闻捻香楼立于高山之巅可摘星辰,老板严笙是个避世的高人,传言有前朝皇族血统,不仅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且富可敌国,手底下豢养了一批心狠手辣的江湖刀客。捻香楼近年来掳掠少女恶贯满盈,武林盟陆盟主三下杀字令聚贤剿杀捻香楼匪孽,可这些江湖义士却连捻香楼的门都没有摸到过。”
“那官府呢?”
谢初梨又问道,“官府不管吗?”
李照摇摇头,“朝堂与江湖一向处境微妙,江湖上的祸患,朝堂之辈避之不及。”
“啊...”
谢初梨叹了口气,怅然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半个月前我遇上过一群捻香楼的小喽啰欺负一个姑娘,那时候我没刹住手砍死了一个小头头,还怕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