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们这么坏,我就应该狠下心来把他们一个个全都砍了...”
李照默了默,问道,“你杀了人?”
“嗯...”
谢初梨倏忽间又像是陷入了回忆,展开细白双手,小声道,“血溅在手上的感觉真不好。”
“...”
“的确。”
“算了阿梨——”
李照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多年未见倒也未觉不妥,宽慰道,“久别重逢,我们说点别的。”
他又问道,“说起来你怎么会下山来了?”
“其实我也是前阵子刚下来的——”
谢初梨慢吞吞道,“我师父不愿意让我在山上待了,也不知道嫌弃我什么。”
“前辈自然不会嫌弃你。”
李照沉默片刻,道,“高山苦寒,或许是想让你山下过的更好一点。”
“是这样吗?”
谢初梨托着腮仰着头,星斗漫天,她默默道,“总觉得山下的星星没有在山上的好看。”
“阿梨多想了。”
李照也抬头,又转头看着她,“山上的星星和山下的星星明明是同几粒星星。”
“噢——”
谢初梨也不反驳,慢吞吞道,“那一定是我想家了。”
这一夜很长。从捻香楼聊到那年深冬年节的一炉红烧肉。谢初梨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余下三年里数不清的琐事。李照也不烦,任由她说,安安静静的听,忽而肩上一沉,一扭头,小姑娘已经搭在他的身上毫无压力的睡着了。
他独自静默的坐着,维持岿然不动的姿势,远处天光一点一点跃起,天际稀薄清亮。白云观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他与老人在日头底下拾捡草药,在观前同小姑娘认真的告别。转眼旧年伤口早已恢复如初,知交故人一别重逢。
他没由来的期冀,这大抵也是宿命里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