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出言质问,郁其庸横下一条心回禀道:“太后,微臣刚命太医为楚王诊脉,而且斗胆用了金针,楚王的确没有反应,不是装病而是真的人事不省。”
“哦?”周太后怀疑地看了看周廉,周廉点头证实郁其庸所言属实。
“这些该死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楚王病体沉重,为什么不早报本宫得知?”周太后故做震怒,众人也只得连连请罪。
“可诊出是什么症候?”周太后又问向太医。
太医连忙跪倒,启奏道:“请太后恕罪,微臣愚钝,实在诊不出是什么病症。从脉象看楚王身体如常,但就是对外界毫无反应,或许……”
“或许什么?”周太后追问。
“或许是被妖术镇住了。”太医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顾瑛一听立刻接着说道:“这就对了,一定是那个马道士以法术镇住皇兄,然后再诬陷他,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虽然现在马道士死了,但他身边肯定还有别的知情人,朕一定要替皇兄洗清不白之冤。”
周太后皱起眉头教训道:“你现在已是万乘之尊了,怎么还如此毛躁,来人,请了然大师来。”
顾瑛心中一紧,自己的小伎俩无论如何也不能逃过师父的法眼,如果被当场揭穿,皇兄就要大祸临头了,可事已至此也不能阻拦,只好眼巴巴地等师父前来。
院中一片安静,只有几只雀儿在树梢儿停一下,但见人多也便扑楞楞飞走了。
日上中天,了然大师口称佛号走了进来,他问明情由后立于竹床之前查看起来。
“大师,楚王现在情况如何?”周太后恭敬地询问。
了然大师施了一礼道:“太后,楚王是被人用法术闭了眼耳鼻舌心,所以虽然肢体康健,但却毫无知觉犹如槁木死灰。”
了然大师的话周太后最是信任,不过她很快又问道:“大师可否能看出楚王被法术所害有多长时间了吗?”
顾瑛心中忐忑,生怕师父一句话揭穿自己,不料了然大师回答道:“应在百日之上。”
顾瑛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这时才觉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
周太后的疑虑终于打消,她合掌拜谢道:“不知楚王何时能复原,还劳大师解惑。”
了然大师淡然一笑说了句“身归本位,自能康复”,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母后……”顾瑛正要央求,周太后便下旨道:“将楚王送回王府休养吧。”
众人忙碌一阵散去后,顾瑛迫不及待关闭房门为顾瑀施法,不过不知是因为疏于练习,还是因为什么,顾瑛觉得自己的法力大不如前,费了好大力气,直累得满头大汗才让顾瑀苏醒过来。
顾瑀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焦急地问道:“纤纤呢?”
“她……”顾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向皇兄解释。
“她怎么了?”顾瑀激动得额头上青筋蹦得老高。
顾瑛连忙拣着要紧的话说道:“纤纤虽还未醒,但太医说休息几日就无大碍了。”
“她是又被刑讯了吗?带我去见她!”顾瑀撩起锦被就往外跑。
顾瑛一把拉住劝阻道:“皇兄,你还不能去见纤纤,母后就是见你昏迷才肯放你回来,你若现在冲了出去,又要惹出多少事端。”
顾瑀颓然道:“那日纤纤被郁其庸毒打,我就半点也没回护她,如今……”
“她拼死都不让你受到伤害,你怎么能一时冲动辜负了她一片苦心呢!”顾瑛又劝。
“拼死?她到底做了什么?”顾瑀再次激动起来。
顾瑛知道不能再瞒,索性坦白道:“她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以头触柱、血溅五步。”
顾瑀半晌不说话,只有两行泪无声流下。
“皇兄,如今国是多艰,我还要靠你帮我重整朝政呢。”顾瑛拉着顾瑀的手动情地说着。
顾瑀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明白,就算我再挂念纤纤,也不会妄动乱了大局。”
“皇兄,这里我不能久待,你自己还要多多保重,眼下很多事情我也身不由己。”顾瑛依恋地拉着顾瑀的手,像小时一样。
“眼下情势还不明朗,话少说,事少做。”顾瑀殷殷嘱咐。
“我会尽快安排他们把纤纤带过来,有她在你身边伺候我也安心许多。而且今夜就是第八十一天的月圆夜,所有灾难都将过去了。”顾瑛宽慰着皇兄也宽慰着自己。
“月圆上中天,可惜月圆人不圆。”顾瑀哀叹,心里无限牵念纤纤。
“文起就在门外伺候,其余楚王府的老人儿散的散,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