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时,她看到鲜血从牛副官的脸上流了下来。
还未等她站起来,又是一声枪响。
陈副官站在窗外,一枪打断了那孩子拿枪的手。
“这就是那天晚上发生的全部。”许鸥对周彬说道。
“牛副官……死了么?”周彬觉得两年前戈登路血案,虽是一场可怖的屠杀,但许鸥好歹也是受过训的特工,不至于时隔多年提起还会精神恍惚。她的反常应当是来自牛副官吧。
“没有。”许鸥摇了摇头:“子弹擦着他的脸飞过去的,打瞎了他一只眼睛。”
周彬有些不解。
“是那个孩子。”许鸥解答了周彬的疑惑。
周彬想起来了,巡捕从许家别墅里抬出了十四具尸体。
“那孩子怎么了?”周彬问道。
“死了。”许鸥说道:“我杀了他。”
“那……?”周彬想问,不就是杀个人么,怎么还能吓成这样。
“牛副官比大哥小五岁。”许鸥又说起了牛副官:
“他小时候就很崇拜大哥,跟在他屁股后面做小跟班。长大了,又做了大哥的副官,是大哥最信任的副官之一。大哥把他当亲弟弟一样。”
“如果不是我,他本不会失去一只眼睛。”
“大哥恼那个孩子,也恼我。”
“所以他把那个孩子藏到了地下室。”
“每天白天,他带着我四处应酬玩乐。纸醉金迷,衣香鬓影,让我享受着这世上最奢华的一切。待晚上回到家,他就会带我去地下室。逼着我折磨那个孩子。”
“每次行刑之前,他会给那个孩子打一种药。那个药会使人精神振奋,并能增强神经末梢的敏感性,会百倍的扩大疼痛。哪怕只是用刀尖轻戳一下皮肤,也会让人觉得如刀胆剜心一般。”
“如果我不肯,那药就会用在我身上。”
“那孩子被割掉了舌头,却仍能从嗓间发出痛苦的嘶嚎。那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出来一样。”
“我求大哥给那孩子一个痛快。可他不肯。我知道,他在惩罚我。”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趁大哥不备,割开了那孩子的喉咙。”
“没有人不许我住戈登路的别墅,是我自已不敢住。我害怕。”
许鸥犹如梦游般,断断续续的讲着。
她回避了这段回忆中最可怕的部分,周彬也不忍去问,只是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
但他深知精神折磨的厉害,许鸥怕是此生都摆脱不了许鹤的阴影。
不论许鸥是谁,效忠谁,信仰谁,她都永远不敢背叛许鹤。
注:
①对不起各位巡捕们,知道你们大部分还是努力工作的,只是迫于形势有些事情只能睁一眼闭一眼,以后有机会给你们写个小说,洗白白。不要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