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非洲之星在眼窝里发烫时，杰恩的视网膜上浮现出如同经纬度般的网格。

老比利用镊子夹着酒精棉擦拭他溃烂的眼眶，雾化机喷出的白雾里飘着苦艾酒的味道。"你的黑暗视觉每次最多持续三分钟。"医生敲了敲杰恩的脑袋，"超过时限你的脑浆会像煎蛋一样冒泡。"

诊所外的磨坊突然传来齿轮卡死的尖啸。杰恩透过木板缝隙，看到两个猎人正用酸液腐蚀水轮主轴——这些鬣狗居然找到了蒸汽核心的弱点。

"从排水管走。"老比利递过来一把温菲尔德1873，又甩过来装着冰块的铁肺呼吸器，"他们在下游布置了雷汞水雷。"

杰恩撞开蒸汽阀门的瞬间，黑暗视觉自动激活。世界变成深浅不一的灰蓝色块，他清晰看到二十码外芦苇丛里埋伏着枪口的热源。

温菲尔德1873的扳机还未扣下，左眼突然标记出最佳射击角度——子弹穿过三层芦苇叶，精准掀飞猎人的天灵盖。

"这可比望远镜好用。"他舔了舔开裂的嘴唇。

河滩上的追兵开始用信号镜打旗语。杰恩的瞳孔自动解析出摩尔斯电码，那些反光在他视网里直接转化成文字：「目标携带联邦机密，优先夺取宝石，机密其次」。非洲之星突然剧烈震颤，在视网膜投射出全息地图——红点标注着三百码外半埋于淤泥的铅制密码箱。

“卧槽！”

突然，猎人首领的子弹擦过他耳际，黄金道钉在掌心发烫。杰恩将其插入河岸岩缝，灵知紊乱引发的磁暴让所有灵知罗盘失灵。追兵们的熊皮斗篷在静电作用下竖立，像一群炸毛的箭猪。

"他带着货往南去了！"猎人们对着错误方向狂奔。杰恩趁机潜入河底，非洲之星调节着他的瞳孔焦距，浑浊河水变得清澈如玻璃。

密码箱表面的防护符文在黑暗中发亮，这种南方军事纪律部专用的符文本该灼伤触碰者，却被黄金道钉轻易抹去光泽。

当猎人发现中计时，杰恩已经爬进对岸的火车隧道。黑暗视觉穿透石壁，他看见五节装甲列车正朝边境驶来，车头悬挂的铜鹰徽章在热成像中红得发亮——是南方军事纪律部的专列。

密码箱里没有骷髅朝拜星空的铜版画，只有裹在油纸里的微缩胶卷。杰恩用非洲之星聚焦视线，那些细小的文字在视网膜放大：「1889.6.17，纽约港，北联邦海军布防图」。

隧道深处传来马蹄铁碰撞声。七名南方军官举着磷火灯现身，领头独眼龙的银怀表链上挂着十七枚军功章。

"我们代表戴维斯总统感谢您的服务，道尔先生。"他抛来装满金镑的鹿皮袋，"当然，如果您愿意继续合作，新都银行的地下金库......"

杰恩的枪口突然转向隧道顶棚。非洲之星的超距视觉穿透三十英尺岩层，锁定正在校准小型火炮的猎人协会小队——那些蠢货居然追到了南军的军事禁区。要知道，这边的铁路线的级别不是一般的高。

"不如先解决共同的麻烦？"他拉开间谍箱，六枚塑型炸药排放整齐。黄金道钉在他的指尖旋转，在岩壁擦出一串幽蓝火花。

黄金道钉擦出的“火星”点燃引信时，杰恩的视网膜上跳动着倒计时。六枚塑型炸药沿着铁轨缝隙蛇行，在黑暗视觉中拖拽出萤火虫般的尾迹。

「注：其实是手提箱里电子起爆的炸药而已。为了表现效果」

“三、二——”

震耳欲聋的爆炸掀翻了整段路基。猎人协会的小型火炮连同岩层一起塌陷，碎裂的齿轮零件雨点般砸在隧道顶部。南方军官们的磷火灯剧烈摇晃，领头独眼龙的金怀表弹开表盖——镶嵌在内部的微型指南针正疯狂旋转。

“你他妈疯了？”独眼龙揪住杰恩的衣领，十七枚军功章撞得叮当响，“这是南方军方的铁路！”

非洲之星突然收缩瞳孔。杰恩的视线穿透对方呢子军装，看见心脏位置缝着某种金属胶囊——是氰化物自杀装置，这帮家伙果然是死士。

“现在他们只会以为是猎人协会干的。”他拍开对方的手，枪口指了指正在塌方的隧道口，“要么帮我搬密码箱，要么等北方海关队过来欣赏各位的军礼服。”

磷火灯照亮了七张抽搐的脸。最终两个南方军官抬起铅箱，众人踩着枕木向隧道深处撤退。杰恩的黑暗视觉扫过箱体，突然注意到底部蚀刻的小字：「B-17运输舰，查尔斯顿船坞，1889.5.23」。

「难道纽约港的布防图就是他们5月23日的行动搞来的？？？」

马蹄声从背后追来时，非洲之星自动标记出三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