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站在家族总部的哥特式露台上，手指几乎捏碎了雕花石栏。远处摩根庄园的废墟仍在冒烟，像一道撕裂夜空的伤疤。奥列格递来的电报被他揉成一团，纸屑混着雪茄灰飘落。

“杰恩·道尔……”卢卡的声音冷得像冰，“一个林业局长，竟敢毁了我们十年的布局。”

奥列格低头：“线人报告，那些铁鸟袭击前他曾与北联邦调查局的人接触。”

“北联邦的狗想借刀杀人？”卢卡冷笑，“让文森佐收手，暂时别碰杰恩的产业。通知所有走私船停运，把剩下的符文酒桶沉到镜湖底——内务部的人鼻子太灵。”

地下室会议桌上，家族骨干们窃窃私语。卢卡突然掀开桌布，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太平洋铁路地图。“既然英国人靠不住，”他用匕首钉住科雷山脉的位置，“我们就自已挖开那座银矿。”

奥列格怯怯的提到，“额，头儿，科雷山脉也归杰恩管...”

“......妈的。”卢卡有些汗流浃背了。

“叫文森佐滚过来！！！妈的，我叫他简单敲打敲打，他TM的把机枪都搞过去把人往死里逼！！！这下好了，让他亲自滚上门赔罪去！！！”卢卡蚌埠住冷静沉稳的架子了，手下老做蠢事，他实在带不动。

“看来我真得控制控制你了...”卢卡看着匆匆忙忙从赌场跑回来的文森佐，恨不得解下铜扣皮带爆抽。

...

与此同时，摩根庄园的废墟上，维多利亚式的雕花围栏早已扭曲变形，像是被巨兽的利爪撕碎。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混合着未散尽的火药味和蒸汽机油的刺鼻气息。

消防员们拖着水带在废墟间穿行，水柱喷向仍在冒烟的残垣断壁，发出“嘶嘶”的声响。

警察们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动着瓦砾。他们的制服上沾满了灰烬，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震惊。一名年轻警员从废墟中捡起一块烧焦的怀表，表盘上的指针停在了午夜十二点。他试图擦拭表面的污渍，却发现表壳上刻着一行小字：“致迈瑞肯的未来。”

“这边！”另一名警员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站在一具焦黑的尸体旁，尸体手中紧握着一把燧发枪，枪管已经融化变形。法医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片烧焦的布料，布料上隐约可见英国皇家海军的徽记。

救护型蒸汽马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匆匆赶来。他们熟练地将伤员抬上担架，但大多数“伤员”早已没了呼吸，只剩那些制服与武器组成他们的躯壳。

在废墟的一角，卡列金特工站在一块倒塌的大理石柱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衣领高高竖起，遮住了半张脸。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细节。

“这些不是普通的爆炸痕迹。”他低声对身旁的助手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看那边的弹坑，边缘有明显的预制破片痕迹。这是军用级别的武器。”

助手点点头，迅速在笔记本上记录。卡列金蹲下身，从废墟中捡起一枚扭曲的铜齿轮，齿轮内侧刻着复杂的符文。他眯起眼睛，将齿轮凑近鼻尖，嗅到了一丝硫磺的气味。

“英国人？”助手试探性地问道。

“不，”卡列金冷笑一声，“比英国人更麻烦。这是易洛魁巫医的符文，摩根银行用它来控制日晷大阵。”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通知总部，我们需要更多的支援。这里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对了，叫伦纳德他们的人来。那些新人适合这里不紧不慢的节奏。”

...

南拉兹堡的黄昏总带着铁锈味。

在蒸汽马车的轰鸣声中，大卫·米勒轻轻地推开了“黑刺猬”酒馆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屋内，油灯的光芒在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几个醉汉无精打采地瘫坐在角落里，嘴里还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吧台后的酒保则漫不经心地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擦拭着玻璃杯，杯沿上还残留着昨日威士忌的痕迹。

“老规矩？”酒保的目光随意地瞥了一眼大卫腰间那把镀银左轮手枪——枪柄上刻着精致的蛇形花纹，这无疑是他独吞了十二个悬赏目标的荣耀“勋章”。

大卫微微点头，然后将两枚猎币随意地丢在吧台上，同时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吧台上散落的那些悬赏令。

其中一张泛黄的纸片格外引人注目，它被钉在木板上，上面画着一个戴着眼罩的银行劫匪，赏金高达三百金镑。大卫看着这张悬赏令，毫不犹豫地扯下纸片，塞进了自已的风衣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