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静的模样,心中的不安放下了些。
先前之所以她要那么多钱买药,并非贪得无厌。而是城中的医师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自从知道时疫的风声,愿意出诊的就少了。她只能想法子买些名贵些的药材,希望能生用。
“小井?你怎好带外人来?快让她出去!咳咳——”
躺在床上的老人还有些意识,眯着眼看见宁月对苏井有了责怪之意。
苏井皱着眉,她脾气冲,可是家里人脾气确是一等一的正直和气。“阿爷,这病拖不得的。今日我不请人来治病,难道要我明日将你们一块收敛火葬了吗?”
这话说得不好听,不过也是实话。
疫症从南疆爆发,一步步传过来,听说南疆那里的重病之人是头天染上,第二天便气绝身亡。
到了这惠南,这病虽没有传得那么凶猛,但惠南城外的几处乡里相继开始有人发病,虽然死的人不多,可惠南邑令怕传到城中,就让作为仵作的爷爷和阿弟去城外顶着官府的名字,来回运尸焚烧。前日不幸染上,今日就已经下不来床,整日昏昏沈沈了。
可运尸的工作还是得要人干,不然尸体堆积无人管,时疫爆发得会更快。苏井就算是女子,就因为肯干这脏活累活,衙门里的人也就默认她这个女子能顶着仵作的职名,出入惠南城外。
“宁神医,上手吧。”苏井假装自己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
若是这天下泰平,她自然也不会做这诈人的事。
可偏偏世道不公,那她只能选让她珍视之人活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