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得什么倔,为什么不躲躲你的功夫白练了”
她说着,又转头去质问郑修则, “你做那么大阵仗又是干什么你不是听他说么,去那地方是为了给柳姑娘上香。烟花巷又如何,大白天的他去了又能干什么再说了,你打伤了修文还不够么,为什么还要再伤一个呢”
“嗯”
顾修文正扶着江飞星的肩膀,闻言,嘴角一痛——原来只打我就可以么
师姐你就是这么想我的……看来我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顾修文嘴疼心也疼。
痛归痛,小师弟还是要护着的。
他用拇指抹了一下江飞星流淌的鲜血,唉声叹道, “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多管闲事,想的又多,大师兄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看看,都打出血了。算了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说着,转过头,对着江飞星狂使眼色。
示意他赶快意思意思赔个礼,这事儿就这么结束了。
奈何他眼睛都要眨瞎了,江飞星都不为所动,倔强的跟一头驴子似得,也不认错,也不讨饶。
“你们出去。就是你们护着他,他才越发混账起来。”
郑修则见他们不为所动,干脆上前两步,将林修娴和顾修文都“请”了出去,然后转身关上屋门。
“你先给他把伤口包扎了。有话慢慢说,别再动手了。”
林修娴站在门外拍了拍门说道, “天都那么晚了,要我说等明天问也来得及。”
门内一片寂静。
“……师姐,其实我也受伤了,要不你给我也上点药吧。刚才大师兄那一拳至少使出了五成功力。真的!”
顾修文指着自己再不上药,可能明天早上就看不见的伤口说道。
“起来吧。”
听着门外渐渐离去的脚步声,郑修则轻叹一声,将房门打开。
毕竟八月的天气,就算是在夜里,这蒸腾的暑气也着实让人难受。
屋外的新鲜空气流进屋子,带着阵阵蛙鸣,带走了屋内憋闷潮湿的气息,也让屋内的人精神为止舒展开来。
见江飞星依然低头跪着不动,郑修则无奈走到他身边,低下头说道, “怎么难道你自己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还要大师兄给你赔不是,请你起来不成”
话音刚落,江飞星就跳了起来,委屈极了地指了指头上的伤口。
“行了,坐下吧。我下手自然有分寸。别学你小师兄,虚头巴脑的。”
说着他从屋子的角落里翻出一个木头药箱——这是“天医门”门人的吃饭家夥。
不管是入室弟子,还是外门弟子,行走江湖的时候都带着一个药箱,一个摇铃,用来表示其大夫的身份。
药箱里通常都会放上常用的药材,各种散,丸,膏,剂,还有针灸用的针包。
而这摇铃又被成为“虎撑”,据说听闻铃声响起,莫说需要看病的乡民,就连山中受伤的老虎都会闻声而出,向大夫求助。
郑修则打开江飞星的药箱,从里面拿出金疮药和绑带。
正要将药箱合上的刹那,眼角瞥到一块被叠的四四方方的白布,被塞在药箱的最左边——这不是普通的白布,而是卓不凡留给江飞星唯一的遗物,这布幡上面有他亲自提的四个字“吉人天相”。
这么多年来,江飞星一直妥善收藏着,从未忘记师父的恩情。
既然师父给的“恩情”不能忘,那师父给的“批命”又怎么会那么简单地抛弃在脑后呢
孤克六亲死八方,水死水葬,路死路埋。虽有贵人相助亦不能解,注定孤苦无依,终生无靠。
郑修则叹息了一声,将箱子关上。
“我至今都记得,十二年前,我把你带回苍山的那一天。我们都走到了山脚下了,师父和各位长老都在上面等着,你却又在前一天连夜开溜……”
一边包扎着江飞星的伤口,郑修则一边回忆道。
“我第二天一早赶忙返回原路去追你。谁知你小子居然没走回头路,而是故布疑阵,往别的方向去了。”
回忆起往事,郑修则不由得笑了。
他那时候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第一次奉师命下山去迎接师叔的徒弟。一路上走的还算顺利,没过多久就遇到了差点饿晕的小破孩,
谁知道这个小孩看似乖巧,实际比猴子还精,几次三番想要逃跑,害的他一路上都于奔命。
后来郑修则出于无奈,干脆用一根绳子绑住了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