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护卫是否愿意呢”
沈灵珍缓缓地转过身子,望向正捏着酒壶,往嘴里灌酒的江飞星。
他不认识江飞星,却认出了他的这一身白色的衣裳,这是天医门的校服。
那天晚上,在胭脂巷里,与他对峙的人也是穿得这样的一身白。
“能与天医门的俊秀比试武艺,是沈某的荣幸。”
他抱拳俯身,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怕伤了珊瑚宝树,何延寿忙唤人将其撤下,又特意重新布置了一下水阁的格局,让出好大一块空地来,供两人发挥。
待一切准备完毕,宋锡轻点下颚说了一句, “开始吧。”
说时迟那时快,江飞星将酒壶壶口猛地朝沈灵珍的方向泼洒而去,一边笑道, “在下请沈护卫喝酒。”
沈灵珍脚步微点向右,堪堪躲过扑面而来的美酒,淡淡说道, “沈某不善饮酒,就先谢过江少侠了。”
“不必客气。”
江飞星捞回酒壶,壶嘴对着自己,仰头喝了一口,笑道, “男人敬的酒,沈护卫不爱喝是应该的。胭脂巷里姑娘敬的酒,那才叫香呢。”
那日果然是他!
沈灵珍面色一沈,一把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双手持剑,向着江飞星的胸前劈砍过去。
“江少侠小心了!”
“沈护卫也小心!”
江飞星一个弓步向前,左手将酒壶高高抛起。
寒光一闪,右手宝剑出鞘的同时,拦腰向沈灵珍的腰间刺去。
只听得“哐”的一声,剑身劈中了空中的酒壶,将其砍成两半。
沈灵珍快速收剑,向后一跃的同时,格挡住了江飞星那一记角度堪称刁钻的突刺。
剑身与剑身互相撞击,发出“戗”的一声铮鸣,听的人头皮发麻。
“好!”
没想到刚开始就打得如此漂亮,宋锡大声喝彩。
何延寿也是止不住地鼓掌。
顾修文却似乎看出了什么,微微一笑,将原本拈着的银针重新放入了腰间。
“再来!”
这边沈灵珍刚落地,就迎上了江飞星的下一剑。
江飞星身形轻盈,宛如蛟龙,脚下功夫更是如同缠丝绕线一般,让沈灵珍左右支拙,应接不暇。
那天在夜里和他交手,江飞星就隐隐感觉此人使得是硬马硬桥的功夫,以力破敌,简单明了,并不擅长用兵器。
这点从柳娘并非死于兵刀也能判断的出。
所以他故意说要与其舞剑,就是要以己之长攻其之短。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沈护卫简直是把剑当做刀子来用,只知一味劈砍,状似凌厉,却是大而无当,很快就在比试中落了下风。
宋锡本身虽不擅长武艺,却也能看得出高地好坏。
他只见江飞星身姿潇洒,那手中闪着银光的宝剑忽而化为吐信白蛇,忽而化为疾风闪电。手腕轻佻之处,腰身回转之际,招招凌厉,步步生风,
水阁的灯光反射出剑光,将沈灵珍整个罩在其中。他经不住这层层攻势,不断向后退去,终于被逼到了水阁旁的栏杆边。
“小心了!”
随着江飞星一声叱咤,他一个弹腿,飞身跃起,往沈灵珍左边的胳膊一挑——
沈灵珍终于支持不住,宝剑从手中飞出,落入了湖中。
他本人也捂着胳膊,一脸痛苦地单膝跪地,任由江飞星用剑尖对准他脖子的一侧。
宋锡也快步走过来了。
他本来还奇怪江飞星怎么下手如此之重,会不会失了分寸。不过在看到了沈灵珍捂着胳膊,满头冷汗的模样后,面色也跟着一点点沈了下来。
“沈护卫,你的肩膀怎么了”
他记得那夜他们一路从胭脂巷追刺客追到城北,江飞星曾告诉过他,杀死柳娘的刺客,左边胳膊吃了他一剑,伤势不轻。
沈灵珍低头不语。
“把你的手拿下来。”
宋锡冷冷地说道。
见他毫无反应,明松干脆上前一步,一把将他的右手拉了下来。
他左边的衣袖刚才被江飞星一剑挑破,露出了缠绕在下面的白色绷带。
因为刚才不断打斗接招,导致伤口崩裂,这绷带上面血迹斑斑,看起来惨不忍睹。
“这,这是怎么说的”
见到宋锡和江飞星两人严肃的表情,老狐狸如何延寿哪里还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