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座钟突然在黑夜中敲起来,伴随着布谷鸟的叫声,“也到时间了,走,我带你出去。”
徐沨台推开房间的大门,电灯夺目的光线立刻洒落进来,撕开了黑暗。
楼上经历了一场烂柯之久的对话,对楼下之人而言,不过寻欢作乐的虚妄一霎,此刻见二人一同入席,都起哄起来。
徐沨台也不搭理,微微点头回应后,又坐回张景鹤旁边。
张景鹤捻着杯子灌了几口,醉眼迷离地笑道:“徐沨台,你那个副官可真了不得,有胆识,不愧是你徐家的血脉。”
徐沨台皱眉,“发生何事?”
一桌人七嘴八舌,众说纷纭,徐沨台在这些添油加醋的话中拼凑出来个大概:尹海平对呛了平田千代。
“都是年轻人,火气大点,毕竟不如平田先生稳健。”
见平田千代遥遥望来,徐沨台举杯示意。
眼见酒过三巡,席间众人酒至半酣,王庚银站起来,高举酒杯道:“各位听我一言!”
在座的都是大人物,期间不乏国会要员与提督都统,没几个人看得上这些行商坐贾的小人物,从底下传来几声嗤笑。
王庚银也不生气,继续笑眯眯地说:“近日,小人得了件宝贝,特地拿来献丑给各位开开眼!”
他拍拍手,两个丫鬟一起抬上一个保险箱。
王庚银神神秘秘地拿去锁,箱子里面赫然是一段阴森森的白骨,隔着数张酒席的距离都看得人心里发毛。
“前阵子小人的轿子在东直门撞了邪,鬼打墙怎么也走不出来。小人吓得惊慌失措,忽然想起身上带有大师给的桃木剑,这次侥幸逃过一劫。”
王庚银掏出自已的鼻烟壶,满意地灌了一口,继续说道,“小人才刚放下心,忽然天边白光一闪,一个火球似的东西从天边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地向下坠落,刚刚好落在那东直门外,小人直觉着是天降祥瑞,赶忙追去查看,不看也罢,这一看还好!”
“那火球在枯树上熊熊燃烧,派人拿雪盖灭后,竟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根——龙骨。”
赵清沅和徐沨台低声私语道:“东直门外全是荒坟野冢,他大晚上去那里作甚!”
“王庚银早些时日是做死人生意发家的,估计这种地方没少碰,单说簋街上七八家白事铺子,都是他的人开的。活着被剥削,死了还得被他剥削。”
徐沨台满眼都写着不屑。
另一旁,王庚银洋洋得意地站在席间。
“似乎有些不对……”赵清沅刚要开口,席间猛然一黑,竟然停电了。
人群霎时间发出嗡鸣。
张景鹤吓得酒都醒了,背上只冒冷汗:“乖乖,这刚讲完荒坟野冢的鬼故事,怎么就停电了,就说慎言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