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煊莞尔一笑:
“岳父还是暂且退下,小婿也略懂拳脚。”
“哈哈哈。”
眾人登时大笑起来。
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宋煊会在大殿上,动用拳脚这种事。
根本就没可能出现嘛,大家就当人家翁婿之间打趣。
张耆隨即又开口道:“贤侄,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张叔父待我与我岳父没什么分別。”
“哈哈哈。”
张耆很是满意宋煊的话,就算是假的,可听起来那也是极为舒心呢。
这就是情商。
“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你帮我歷练歷练他,如何?”
“啊?”宋煊眼里露出异色:
“张叔父没有在说笑?”
“没有。我的三子张利一有些不成器。”
张耆悠悠的嘆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学了些拳脚,就能在军中立功,不如跟著你在东京城歷练歷练。”
“毕竟疏通沟渠,也需要有人看守犯人干活。”
张利一的孙子是平定宋江起义的张叔夜。
“还是张叔父想的全面,我这正缺人手呢。”
宋煊展顏一笑,给了张耆这个面子。
“哈哈哈。”
张耆登时大笑起来:“我就愿意与贤侄聊天。”
圈子这种事,哪一个能拒绝其外。
宋煊有自己的应天书院圈子,可东京城內,也有各自的圈子。
“走,咱们去樊楼吃一顿。”
张耆见宋煊应下来,直接就做主了,反正现在也快要到了该吃饭的时间。
眾人也没拒绝。
於是眾人便跟著张耆前往赴宴,这种事在大宋官员是极为正常的。
枢密院也有固定的“招待费”啊!
不吃白不吃。
宋煊让王保去通知县尉班峰等人隨他前往樊楼。
待到了樊楼门口,便有专门的小廝过来,帮忙“泊车”。
此楼也叫白矾楼,乃是东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
其奢华程度堪称天子脚下第一风流地。
宋煊再次抬头,五楼相峙,飞桥通连。
这要是过来抓人,当真是有些不好抓,得派人守住五座桥的桥头才行。
樊楼门前竖立著朱黑木条互穿而成的杈子。
这在魏晋以来,要官至三品以上的府第才有资格用。
可樊楼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用了,也没有人追究。
不过,它竖著可不是为了挡客,而是提醒你下马下轿,还有专人伺候,类似代客泊车的服务台。
正门搭建了彩楼欢门,用彩绸、鲜、金箔装点。
门前立红纱梔子灯,象徵此处乃“风流之所”。
宋煊没想到人家用金箔,在人口繁密的东京城,都不怕被人给悄悄偷走,看样子是极为自信吶。
官员到此,堂倌连忙去请掌柜的。
门口两个迎宾伙计,这二人长得高大,穿著极为华贵的工作服,喊著欢迎贵客光临樊楼。
樊楼钱掌柜的主动出门迎接,脸上带著笑:
“不知张侍中大驾光临,实在是罪过罪过。”
“无妨,此乃临时起意,老规矩给安排一桌。”
张耆毫不在意,他对这些人的態度並不是那么的友好。
左右一个掌柜的罢了。
像张耆这种身份的人,想要在樊楼吃饭。
那必然会先派个小廝过来通知,让他们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
钱掌柜的迎接张耆等人进去,却是又笑呵呵的对班峰道:
“班县尉,小店最近资金周转不开,还望能够再宽限几日。”
宋煊止住脚步,盯著钱掌柜:
“你的意思是没钱交税嘍?”
“原来是宋状元在此,小人眼拙,还望勿要怪罪。”
钱掌柜的连忙躬身开口道:
“实在是樊楼是小人经营,可是钱交税的事,小人做不了主。”
“前些日子从朝廷购买了一万斤的酒麴,目前没有那么多余额可以付。”
樊楼一年要卖出至少五万斤多酒,这还没有算上他卖给其余没有资格酿酒的脚店的斤数。
“我管你这个那个的。”宋煊甩了下衣袖:“这么说,刘从德他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