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齐出,诸卿可言,我亦可择。”
“朕若择林志远之策,不是因为他是新党,是因为他之策,确有章法,条理清晰,有利可见。”
“而你们三人呢?除了指责与否定,又提出何策?”
“有良方者,当堂献之;无良策者,只知唇枪舌剑,尔等……配做三公?”
许居正、霍纲、郭仪三人齐齐跪地,一时竟无法辩解!
整个太和殿上,群臣俱惊。
新党众人面面相觑,随后不动声色地低下头,眼神中却已闪现胜利的光芒。
林志远唇角微扬,低声轻叹:
“果然……他是信了。”
此刻,没有人注意到,殿后最角落里,太常寺少卿、年纪轻轻的沈仪,脸色变了又变,拳头早已紧握在袖中。
——今日之变,恐将掀起滔天巨浪。
而龙椅之上,那双冷漠的帝眼,却渐渐收敛起一切锋芒,只留下无可置疑的帝王冷意。
“尔等——”
“闭嘴罢。”
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言。
堂前之日,仍明朗无云。
可天下众心,却仿佛坠入了一个阴影未曾散去的深谷……
——大尧,或许要变天了。
边孟广见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身为兵部尚书,脾气本就爽直的他,再次站了出来!
只可惜,才说一句,就再次被打断!
太和殿内,朝气肃杀。
随着边孟广被陛下当庭斥责,整座朝堂瞬间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
那一刻,文武百官无不屏息凝神,心中皆泛起了异样的涟漪。
边孟广身为兵部尚书,一向是朝堂之上敢言敢谏之人,性情耿直,铁面无私。
今日能在改风日这等场合站出驳斥林志远的“改革”之策,既是职责所系,也是出于忠心。
然而,令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是——
陛下不仅未作沉吟,竟是毫不掩饰地当众发怒!
那一瞬,太和殿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三分,朝臣们脑中回响的,唯有那句陛下冷斥的怒语:
“边爱卿,此处是金銮殿,不是你兵部衙门!你这等武将,只会以力驭人,又懂什么国计民生?朝纲律法?”
“你可知你方才那番话,会寒了多少为国献策之臣的心?”
这番话斩钉截铁,毫不留情。
边孟广面色涨红,拱手半跪,沉声回道:“臣无意犯上,更无不敬。臣所忧者,乃民心之所向,朝纲之正直!”
可这句辩解,却并未能换来萧宁一句安抚。
他只是冷冷看了边孟广一眼,然后挥袖:“退下。”
四字落地,殿内死寂。
边孟广咬牙而退,回列之际,竟连步伐都略显踉跄。
这一幕,落入朝堂两侧清流官员的眼中,却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瞬间寒透了心底。
许居正、霍纲、郭仪等人彼此对视,只觉得眼中一片沉沉的灰色。
他们原本对萧宁抱有一丝希望——
那是一个在刀山火海中走来的帝王,一个以身犯险、带兵平乱、一剑定江山的君主。
但今日……这位看似睿智强横的天子,却在短短数语之中,将所有的光芒尽数熄灭。
霍纲嘴唇紧抿,面色铁青。?k*s·y/x\s^w′.*c!o*m_他低声对许居正道:“许公,看来……我等真是错看了。”
许居正面色不变,只是缓缓闭目,一言不发。
郭仪则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眼神透着罕见的疲惫与痛心:“一个只能听赞不能受谏的帝王……纵有万钧兵力,也难渡万民寒心。”
“这下好了,”他低声,“朝纲……怕是完了。”
一旁的几位清流文官亦低头沉思,脸色或惊惧,或悲凉。
而这边的气氛一片凝重,那边的新党阵营,却宛若初升之阳,光芒四射。
林志远被陛下点头认可之后,眉宇间早已掩不住志得意满之色。
他回到班列时,一位位“同道中人”上前恭喜,低声称赞不绝。
“林大人所言精妙,果然能得圣心啊。”
“这才是真正的‘辅君定策’,咱们新党今日,算是抬头了!”
“王尚书果然有先见之明,早早将林大人荐入户部,今日之功,当为首功!”
这番话自然传入了站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