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胳膊吊在脖子上,拒绝了虎子和岳晓义的搀扶,步履蹒跚地走向病房。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不是因为身体的伤痛,而是心中那沉甸甸的愧疚与悲痛。刚走到病房门口,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陈阳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病房里,受伤的兄弟们横七竖八地躺着,呻吟声此起彼伏。有的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有的伤口处血迹斑斑,纱布被血水浸透。陈阳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强忍着泪水,走到一个失去双腿的兄弟床边。“科长……”那兄弟看到陈阳,嘴唇颤抖着,想要挣扎起身。陈阳连忙按住他,声音哽咽:“别乱动,好好养伤。”那兄弟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科长,我这腿没了,以后还怎么跟您一起打鬼子……”陈阳眼眶泛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坚定:“别这么说,你永远是我们特案科的英雄!就算没了腿,你还有脑子,还有双手,咱们一起想办法,继续和小鬼子斗到底!”说完,陈阳又走到另一位重伤的兄弟身旁,那兄弟的手臂被截肢,缠着厚厚的绷带,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强忍着疼痛。陈阳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疼就喊出来,别硬撑着。”那兄弟咬着牙,挤出一丝笑容:“科长,我不疼,我就是恨,恨自己没能多杀几个鬼子!”陈阳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咱们都恨,这笔血债,早晚要让小鬼子用血来还!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咱们一起上战场!”看着病床上这些曾经生龙活虎,如今却重伤在身的兄弟,陈阳的内心在滴血。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为死去和受伤的兄弟报仇雪恨!离开病房后,陈阳阴沉着脸,始终没有开口说话。虎子和岳晓义默默跟着,不时抽泣一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太平间门口,几个一组的队员正或蹲或靠地抽着烟,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和愤怒。见到陈阳到来,大家纷纷让开一条路,眼神中带着期待和信任。陈阳走进太平间,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小王和小李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白布。陈阳走到他们身边,缓缓掀开白布,露出的是被炸弹炸得面目全非的面容。?x-q^k-s¨w?.\c^o′m′他的心中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陈阳的声音哽咽,眼眶泛红。他伸出手,轻轻抚过小王和小李的脸庞,仿佛想要最后一次感受他们的温度。陈阳强忍着悲痛,接过虎子递过来的白色毛巾,动作轻柔地替他们清理了一下遗容。一滴滴眼泪从半空中滑落,打湿了盖着的白布。陈阳为牺牲的兄弟整理好遗容,轻轻盖上白布,深吸一口气:“虎子,你去安排一下,给牺牲的兄弟们准备后事,一定要厚葬,记得用无名墓碑。”陈阳不希望几个月后,兄弟们连死去都得不到安宁。“他们的家人要照顾好,要让他们的后半辈子生活无忧。”无论弥补多少,也不能抚平他们家人失去亲人的伤痛,但是陈阳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另外重伤的兄弟,等他们伤势好点后,全部安排到重庆去,无法继续胜任工作的,全安排到药厂去,不能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陈阳每说一句,虎子就点一下头,认真记住科长的每一项吩咐。陈阳交代完这些,转身走出医院,阳光洒在他身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的寒意。他深知,牺牲才刚刚开始。现在三百多人的特案科,等到战争的胜利,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人。回到特务处,陈阳立刻接到了通知,参加戴春风召开的高层会议。戴春风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其他几位高层也都面色严峻,显然已经得知了前晚的惨烈情况。他的面前放着几份报纸,每份报纸的头版头条赫然都是《南京城惊现连环爆炸,特务处死伤惨重》,硕大的标题刺目又扎心,油墨的味道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戴春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溅出,打湿了文件。“窝囊!简直是窝囊透顶!”他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怒火,“一个小小的日谍,在我们的国都兴风作浪,又是刺杀,又是爆炸,还差点瘫痪了南京的防空警报系统,你们都在干什么吃的!”“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委员长,你们知道委员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