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我们只得自己先帮忙交上,令百姓后补即可,尽力为他们拖延时间,一直拖到春日。”
他一拍手,激动地说:“谁承想那些刁民非但不感恩,反而放开胆子逃税!不信才人可以自去查访,当地民情如此,并非下官私加赋税,搜刮民财,才人明鉴。”
蒋才人将他做戏姿态收入眼底,“那你方才出言驳斥阿婆赋税不重,作何解释?”
萧刺史道:“不说严重些,民众理所当然,更不会规矩交税了。”
杜延善终於赶过来打圆场,蒋才人知晓萧刺史是老滑头,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打消在此处追究到底的念头,跟谭麦娘和杜延善离开。
蒋才人等人一走,萧刺史旋即变脸,立直腰杆,啐道:“乳臭未干的丫头,拿着鸡毛当令箭,瞎掺和什么。泉州山高皇帝远,各家各族势力盘根错节,监察御史来了也得灰溜溜回长安去,你查,看能把我怎么样!”
“萧刺史是萧太后侄孙,萧家没有参与党争,一直支持圣上,即便这事闹到圣上面前,圣上多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轻轻揭过。此外,萧刺史勾结当地大族,在泉州作威作福,才人离开的时候定要小心,就怕他派人伪装成贼匪灭才人的口,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谭麦娘将泉州的情况大致告诉蒋才人,提醒她注意提防。
杨飞仙听得心惊肉跳,第一次见到这样肆无忌惮的官员。
“那也不能任由他鱼肉百姓。”蒋才人咬牙切齿。
谭麦娘和杜延善对视一眼,蒋才人真心实意要将萧刺史绳之以法。
杜延善道:“才人放心,我们已定下计策惩治他。”
“何计?”
杜延善微笑,别有深意地说:“泉州贼匪横行,猖獗一时,官员命丧匪盗之手的事情数不胜数,杀害朝廷命官丶一方刺史他们也是能做得出来的。”
当人走投无路时,就会选择最原始的方法,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杨飞仙惊诧,不过她意识到这问题很严重,再不解决萧刺史,百姓忍无可忍,一场起义就无可避免了。
“正好,团练从前的部下今日都来齐全了。”蒋才人擡手指自己身边的黑瘦女子,护送她前来的卫队。
几日后,萧刺史招来小吏问:“那个才人最近在做什么,可是去查验春税了?”
小吏道:“回使君的话,蒋才人她们正忙着搭台子,没有追查春税。想来她一个小娘子不懂政务,又畏惧使君威势,不敢和使君作对。”
萧刺史满意地捋长髯,“警告那些百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清楚。”
天下乌鸦一般黑,走一个萧刺史,还会有其他人。百姓在泉州讨生活,刺史如流水,深知官员本性,已对他们不抱希望。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平静如水的夜晚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城门巡夜的侍卫打着瞌睡,在睡梦里被抹了脖子,断绝鼻息。
杜延善带一队人马到城门,解决萧刺史的走狗,伪装成贼寇入侵。另一支队伍由谭麦娘领着,潜进萧刺史府宅,乱刀砍杀狗官。
萧刺史自以为高枕无忧,睡得香甜,哪里料到谭麦娘和杜延善的胆子这么大,竟然直接闯进他家,一刀结果了他。
谭麦娘拿干净帕子擦拭刀上血迹,让人翻箱倒柜找萧刺史屋内值钱的物件,方便拿的东西尽数搬走。
萧家灯火通明,兵器碰撞声啪啪响,附近居民瑟瑟发抖,缩在被窝里,双手掩耳,装作听不见。
谭麦娘在官吏反应过来之前,及时撤走,将珠宝器物运送到城外。
杜延善守在城门口,顺利送走那些从萧家出来的东西,杜延善松了一口气,终於有时间问谭麦娘:“麦娘,你分出人手来城门了?”
谭麦娘惊诧地张嘴,“没有啊。”
“那是六娘她们?”蒋才人的卫队。
谭麦娘闻言,眼皮狂跳,“六娘她们在我身边,不曾离开。”
杜延善心头一凛,忙说:“我来的时候城门侍卫已经倒下,没有气息,倘若不是我们的人,那会是谁做的!”
谭麦娘眼珠子跳出眼眶,回头去看地上的尸体,快步上前查看伤口。
“这手法,是山匪!”谭麦娘倒吸一口凉气,大感不妙。
杜延善道:“我本以为这是你特意伪装的手法,我说怎么那么像呢,原来……真的是山匪。”
“不好,快进城!”
此时郑兴棠也正感到奇怪,“我们怎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