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仿佛变得格外遥远。
眼前飞也似地掠过许多光影,许多认识丶不认识的人脸忽然从记忆中涌了出来,一生所经,走马灯似地快速掠过,眼花缭乱,晃得人目不暇接。
丁隐觉得现在的自己哪里不太对劲,眼看着灭族仇人就要死于铡刀下,她如释重负,长久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卸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执念消散,长久以来支持病体前行下去的动力也消散了,浑身的气力一瞬间被抽空。
思维像是浮沈在陈州河水里,软绵,舒适。
立在公堂上看公堂里的世间百态,她却仿佛一个局外人。眼前仿佛笼了层虚无的轻纱,远远地将她与公堂里的其他隔开成两个世界。
一切嘈杂都在模糊,一切声音都在远去,耳畔朦朦胧胧的,唯独一道醇厚的男声格外清晰:
“……阿隐丶阿隐,你怎么了?……”
“夫君,隐娘好累,好想睡一觉。”
她眸前笼罩的是错乱的光影,分明看见的,却是男人一瞬间慌乱的神情。
这个稳重一生的蓝衣男人,素来醇厚,半丝波澜不惊,她从未见过他出现这样的神情。
慌乱——这不是开封府的最高武官统领应该有的,人在公门,身不由己,只“展大人”这三个责任沈甸甸的字,就注定了他不能如常人一般随意表现出喜怒哀乐。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有这样的神情,走马灯中,光影模糊,她居然还想笑。
却笑不出来。
王法大堂里,审判到最后,那恶事做尽的庞恶棍已被搭上铡口。
女疯子闭上眸,眼前一片模糊的黑暗,全身心的疲累感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身体的知觉在逐渐消失,仿佛已不再是自己的躯壳。阖上眸,只觉得很累,便放任思绪在黑暗的深渊中愈陷愈深,再不想睁眼开来。
“庞太师到!——”
公堂外突地传来刺耳的通报声。
脑中某根弦像是被猛地紧拉了一下,女疯子骤地一激灵。
睁开眸来,眸中实质性的怖黑近乎恐怖,看着来势汹汹的庞太师一行敌对,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我儿啊,怎落得这般境地!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包大人,老夫若不来,你还真打算铡了老夫的独子不成?!!”
下面请欣赏,开封府vs庞太师,撕逼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