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一路颠簸,从昆明到滇西,过铜铁关流亡洪沙国,即便手无寸铁,只要他大明皇帝一声令下,亦然会和洪沙兵死战。
可真要白白牺牲这些忠臣的性命吗? 朱由榔又再陷入纠结犹豫。 披甲持刀的朱慈煊打断皇帝的思绪。 “谋逆?马贼你说的怕不是你自己。” “昔日在贵州安龙,和逆贼孙可望勾连的不是你吗,你和庞天寿包藏祸心,称臣孙逆,孤的父皇欲密图求救晋王,难道不是你残害大学士吴贞毓等人吗?” “如今又污蔑黔国公,是想把他们这些忠臣也打成安龙的十八位先生吗?” 朱慈煊让东宫太监李崇贵递给沐天波等人洪沙刀,拎着绣春刀走向马吉翔:“今日杀尔等,不过是做完六年前的安龙旧事而已。” 马吉翔顿时惊惶万状,浑身颤抖起来,眼泪鼻涕混杂一团,大声左右求饶: “太子殿下!殿下,臣昔日皆是被内侍庞天寿所蒙骗,晋王和陛下都已知情,宽恕臣之过也。” “臣屋中尚有五千金,都归殿下,拿去买稻谷,可养活行在上下一年有余,臣还有一个女儿,旁人求取多年都没应许,可以入东宫伺候殿下……啊。” 武力值只有27的朱慈煊又一次不中,挥刀只砍中马吉翔的臂膀。 沐天波邓凯两三下将马雄飞、李国泰、杨在枭首,一前一后将躺地痛嚎的马吉翔提起压住。 “朱慈煊,你杀了我也没用,大明已经亡了,两京一十三省都尽归东虏之手,你杀了我,也不过多苟且一年半载,吴三桂领着清兵入洪沙,李定国白文选的残军焉能护住你!” 马吉翔眼见弟弟和女婿双眼死不瞑目的盯着他,内心破防,开始大骂胡言起来。 “沐天波早先在滇省,不愿出兵出粮帮助朝廷收服两广,他是忠良吗,王启隆,对,还有王启隆和李定国可是逆贼张献忠的旧部,他们亲手颠覆大明的天下,逼死烈皇帝,他们是忠臣吗?” “就连现在行宫上下,有多少人等着东虏兵至,打算投献的,我不过是迫于孙可望的威胁一时求全,亦不过贪墨些钱粮,何罪至……” 喉结破开,马吉翔还想说话,嘴中只有血沫,吭哧吭哧的咕噜着。 朱慈煊又砍两刀,才像杀鸡般割掉头颅。 “孤知道,孤知道。” “从烈皇帝自缢,弘光时福潞相争,马世英排除异己,隆武时郑芝龙擅权,鲁王独自监国,永历时又与唐王相争,楚吴党争,五虎为害,依附孙可望酿造十八先生惨案。” “孤一直知道你们这些忠臣能干些什么?驱逐东虏不行,内斗争权,惶恐落后。” “和你们这群虫豸在一起,怎能光复天下!” 朱慈煊回身走向惊慌失措的群臣。 除了御史任国玺少许几人安然自若,其余尽数曾趋附马吉翔,纷纷伏地请罪求饶,乌纱帽翅抵着黄土。 “天下板荡,国土沦丧,马吉翔李国泰蒙蔽中外,欺辱天子,尔等不思报君,趋附奸贼,理应重罪。” 朱慈煊声音清冷:“不过今在外邦,朝堂告缺诸事难办,故留尔等性命,戴罪立功,以待东虏来时,拿无用之躯来报国。” 松口气的文武群臣全都跪地立誓,你一句我一句,言东虏若至,必冲在最前面,誓死保护陛下殿下。 朱慈煊双眼扫过满脸不安的群臣,余光瞥见身后皇帝近侍李国用正拾捡地上的金玺,呈给还在懵逼中的朱由榔。 顺手从旁边一直看戏的阿达蕴手中,拿过一把装填好的燧发枪。 基于自己的武力值,对准永历帝朱由榔扣动扳机。 …… 马吉翔、李国泰二奴沽名钓誉,将朕作人情送人。赌博饮酒,挥金如土。今碎朕国玺,分较锱铢,良心何在。——《狩缅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