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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花灯重新支撑起作坊,因花灯与周钰相遇,还有秦臻,张毅……因为花灯,她在他们面前有了价值,在他们心里有了分量,她用她制灯的本事,让他们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了。
为此,她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了姐妹,有了哥哥们,有了爱人。
制灯之才是她的骄傲,是她的底气和勇气来源,她恨不得每日都设计出许多花灯,做出来让旁人看见,去帮助周钰和其他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强大。
若失了这本事,她便如同失去了手脚,沦为什么都做不了的弱女子,谁都不会要一个没有价值的人。
届时,还会有人留在她身边吗?
“我好怕……”祝绒哽咽不已,冷到浑身都在发抖,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没有安全感。
她在雨中淋了好久,靠在墓碑旁,昏昏沈沈对爹娘说了许多没有逻辑的话,渐渐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所以当她听见隐约传来的呼唤声时,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她听到那道声音很着急,正在飞快地向她靠近。
是周钰的声音,他知道了……他定是看到房间里的模样了……
完蛋了……
祝绒脑中最后飘过这三个字,彻底失去了意识。
“绒绒!”周钰在她要倒下之前,及时地抱住了她,顿时心惊不已,她浑身没有一点温度,冷得像一块冰!
周钰在收到张然传回来的消息时,还在后山寻找,一得知大概位置后,立即骑上养在其他村民家的马,朝墓地这边狂奔而来。
他那时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的道路,心里除了万分的焦急,还有几分生气。
祝绒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离开?怎么可以让他如此担心害怕?
她有什么事,为何不能同他倾诉?明明他就在房外,明明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好好听的。
可她竟瞒着他好几日,宁愿将自己憋疯,也不肯同他说吗?
然而当他在林立的坟墓中,看到那抹靠在墓碑旁的单薄身影时,他的心里便只剩疼,更是在他抱住浑身冰冷的祝绒时,疼得他要掉下眼泪。
周钰用湿了大半的外袍裹住祝绒,立即去探她的气息,所幸,她的呼吸还是比较平稳的,可她的身子冷得不成样,周钰仍旧心慌不已。
驾着马车的几个下属也赶到了,匆匆撑着伞跑到两人身边。
“王爷,快带祝姑娘进马车,里面有干袍子和暖炉。”
周钰摘下累赘的纱帽,抱起祝绒,边跑边急声道:“速速去找大夫。”
“阿然已经带着大夫来了。”下属答道。
周钰抱着祝绒上了马车,飞快地往小屋赶回去。
几人来得匆忙,走得更急,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都落入了躲在一棵树后的梁逸许眼中。
他震惊到在雨中瞪大了双眼。
虽然声音很小,但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那人喊了一声“王爷”。
虽然视线模糊,且只有几个瞬间,但他亦看到了摘下纱帽后的周钰,与从前他在画像上看到的模样十分相似。
一直在祝绒身边的男人,竟然是周钰?
不是周钰的人,而是周钰本人?!
祝绒疯了吗?这可是死罪!
但梁逸许在严寒中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
他对祝绒虽有不甘,亦有埋怨,但还未到想将她置于死地的地步,甚至还想占有她,而且祝绒获罪,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在陆景和找上门之时,他本就已经决定用她“夫君”可疑的身份赌一把,威胁她将那一万两的生意让给他,不承想今日跑这一趟,竟让他有了如此大的收获!
眼下确认了祝绒的确在包庇周钰,他便不是在赌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能赢!
届时无须秦风阳将他与父亲辞退,他们自会毁掉契约,用一万两开一间齐州最大的花灯作坊!
简直是天助他也!
*
马车里,周钰抱着祝绒,陷入了纠结。
即使祝绒已经晕了过去,但浑身还是在无意识地发抖,不管周钰将她抱得再紧也没用,暖炉也被捂冷了。
周钰望着祝绒苍白的脸色,心急如焚,她头上的伤本就没有痊愈,之前失了那么多血,身子又弱,再在天寒地冻中淋一场雨,不知道会病成什么样。
她的衣服湿透了,就算他再如何分给她温度也无济于事。
除了干的外袍,下属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