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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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球影城这一天,路城没来,早上zach来接梁雾和方词玉时才告诉她们,好像他家里有什么事,这两天都不回来。
方词玉有些失望,回头看了眼梁雾,五官都皱在一起,像是替她惋惜。
她失笑,摇摇头。
早上起床时,梁雾就已经收到来自路城的微信,简单解释了一下今天要处理家事,明日会准时来接她去跳伞,具体时间晚些定好后再发给她。
所以她半点儿意外都没有,只是觉得今天在期待已久的环球影城玩得不痛不痒的。
思及至此时,梁雾自己都被震惊住。
明明前几天路城在一旁,大家一起玩时,他俩也没过多的交流,但他会沈默地跟在自己身边,陪她走在队伍末尾。
梁雾闭了闭眼,不愿再去想这位出其不意的‘变数’。
从环球影城回来当晚,她果不其然再次收到路城的消息。
他说明天早上十点,停车场见。
很快又问梁雾知道怎么走吗。
这小区虽说七拐八拐的,可那是因为路城抄了小道,要是绕到主路,只需要顺着走下去,就一定能找到,尤其是在还知道车位号码的情况下,只是费些时间罢了。
梁雾彼时正在刷牙,牙刷被她怼在嘴巴里,嘴边还沾着泡沫,解放双手回覆他:ok
对方秒回:早点休息,晚安
她也说晚安。
翌日一早。
方词玉他们九点钟从孔雀园出发,要开车去malibu玩玩看,并且倪珍她们一行人明天就要回到波士顿,今天算是‘最后的疯狂’。
梁雾前一晚也表达了遗憾之情以及歉意,倪珍她们一行人都十分客套,说大家下次有缘再聚。
但谁知道,这所谓的缘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临行前,方词玉还依依不舍,手扒着门框,脑袋探进卧室,“宝贝,你真的要去跳伞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梁雾翻个白眼,“别让zach等久了。”
“好吧。”方词玉扁着嘴,“那你朋友什么时候来接你?”
“十点。”她不善撒谎,听到方词玉提‘朋友’二字,神色不太自然,低下头假装看手机。
方词玉也没多想,只是点点头,“那一定要注意安全哦,反正在上飞机前都可以退出,就算上了飞机,只要还没跳出机外也能及时止损……反正害怕就立刻说不!听到没?”
她此刻这幅模样仿佛是长辈在关心小辈时的千叮咛万嘱咐,梁雾看了忍俊不禁。
好不容易目送方词玉离开,梁雾才吐出一口浊气,起床梳洗。
化了个淡妆,擦了个显气色的唇膏,再看时间,九点四十。
一切刚刚好。
梁雾换好轻便的卫衣牛仔裤,背上斜挎包,出门。
走到路城的车位前,他人已经坐在车里,透过前挡风玻璃看,他一只胳膊擡起,压在脑后,整个人以一种舒展的姿势躺在驾驶位,馀光瞥到车前的人影,边解锁车门,边将座位调整至驾驶状态。
梁雾刚上车,就听他问:“饿了吗?”
她也不扭捏,说有点。
每次提到食物,路城总是会打起精神,经过一番认真思考后,他提议道:“早茶?”
梁雾说行。
罗兰岗开车到跳伞基地大概要一个多小时,路城脑海里自动形成一张地图,了解大致方位后,便在途经路上找了一家味道还不错的早茶店解决早午饭。
吃过饭后继续赶路,这回俩人心照不宣的,梁雾的手机蓝牙自动接到车上,随机播放她的歌单。
路上的风景从道路两旁的棕榈树渐渐变成一片黄土平原,越往北开越荒凉,而跳伞基地便坐落在这片看似贫瘠的土地上。
跳伞基地并不豪华,几幢平层小房及一大片土地就是全部。
路城也是第一次来,他先是给朋友打了通电话,对方说先去能看到的第一个主屋签到,做跳伞前的缴费。梁雾与路城在前台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填写好个人资料表格,称了体重,交了钱,最后——
签生死状。
在这之前,梁雾内心毫无波澜,但签字结束,工作人员举起摄像机,要求他们每人阅读一遍已签字的生死状,大意概括下来便是‘生死有命’,梁雾这才有着真切体会。
人生中第一次签生死状,身边的人又是路城。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