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帝扪心自问,他是一位非常开明的皇帝,同时也是一位非常开明的爹。
自古断袖之事不算罕见,就比如说书生身边的书童,有时候书童不单单只是书童,还充当纾解性/欲的工具。
当然,这并非所有的书生都是如此,极个别也是存在。
还有历代的皇帝,也不是没有好男风的存在。
若是……若是他们的皇儿好男风,似乎也没t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们老萧家子嗣多艰难,到了他这代也就只有一位皇子,以前也不是没有无子嗣的皇帝。
如今他们老萧家的臣子,在皇帝子嗣的事情上,容忍度已经超乎寻常,只要政绩过得去,能够说服朝臣,好男风就好男风吧,反正不要秽乱宫闱就好。
至于子嗣的问题,大不了从宗亲那过继几个……
想到这里,景和帝暗戳戳瞟了眼孝贤皇后。
“咳,玉娴啊,你对太子妃人选,有什么想法?”
玉娴是孝贤皇后的闺名,一般在私底下,景和帝会这般亲昵地称呼,还有就是做错事心虚的时候。
孝贤皇后掀起眼皮,狐疑地扫视着,直把景和帝看得是浑身上下不自在。
“陛下又做了什么事?”
景和帝:“……”
景和帝心里顿时大呼冤枉,这次可真不是他的锅!
不过为了自家的宝贝儿子,景和帝决定忍辱负重,帮萧宴试探一下他母后的态度。
景和帝端起茶盏,以达掩饰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却会被孝贤皇后能够察觉的神情。
“朕没做什么事,朕只是在为太子担忧。”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也知晓,上次苏家……唉!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借口,又……唉!”
两声叹气就很灵性。
好在孝贤皇后也在为此感到忧愁,倒也没能察觉景和帝的异样。
“这大概就是他的命罢!”
景和帝故作严肃,“如何能得以认命?他可是太子,是储君,承载着无数人的期望!肩负着江山社稷,如何能认命!?”
他不甚娴熟地唱白脸,“他可真是不孝子!这么大了居然还让你这个母后为他忧心!玉娴你且放心,为了你,为了江山社稷,怎么说朕都得把他这个婚事给定下了!他就是找谁都不好使!”
孝贤皇后:“……”
孝贤皇后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景和帝。
景和帝:“……”
景和帝挪了挪屁股,“怎么了?玉娴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这么看朕?朕是说错了什么吗?”
他拉着孝贤皇后的手,压低声音,“你别这样,宫人都在外边,好歹给朕留点面子……”
孝贤皇后:“……”
孝贤皇后深呼吸,“陛下,你知道你说谎时,眨眼的频率,会比往日多一些吗?”
景和帝:“……”
“朕也不是有意要瞒你,朕也是才刚想到。真的,比珍珠还真!朕发誓!玉娴你信朕!”
孝贤皇后:“……”
“方才你在说话前,沈默了一小会儿,张口便是询问太子妃,随后又提到逼婚事宜,莫不是与太子有关?”
“让臣妾捋一捋,能让陛下以谎言为借口,来试探臣妾的态度,必然是不便言明之事……”
她看向景和帝,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非常肯定,“太子出了问题?”
景和帝:“……”
抱歉了,皇儿,今日你就要远航……
不是父皇不帮你,只是你母后太过警觉……自求多福罢,保重!
景和帝艰难地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
“朕突然想起,每次朕有意与太子谈起婚嫁之事,太子总是避而不答,亦或是笑而不语,看起来非常有抵触。”
“朕估摸着,莫不是太子对女子有了抵触,才会对男子有了想法……”
景和帝轻轻拍着皇后的手,以便第一时间安抚她。
“玉娴你也别生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虽然胡闹了点,但却不是拎不清之人。”
“只要不要做得太过分,以太子的手腕,朝臣也不会太过反对。”
“至于子嗣问题,大不了届时从宗亲那过继便是,你且无需担忧。”
他担心孝贤皇后因此气坏身体,给她出主意,“要是你实在生气,朕便派人唤太子过来,让你狠狠骂一顿,出口气!”
“实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