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未婚妻,宋楚楚。
宋楚楚是宋尚收养的孩子,宋尚身亡,那楚楚不会......
姜无宁担忧地朝另一侧看去,只见宋家两兄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楚楚就站在他们身后,埋着头,看不清神情。
对姜无宁而言,宋楚楚虽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甚至连订婚之礼都尚未完成,但他们的婚事是父辈早就定下来的,既然做了约定,就定要好好履行。
况且他已拜入宋氏门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楚楚不与他缔结婚约,那也是他异父异母的妹妹,他得照顾好她。
“爹,我过去一趟。楚楚她......”“不准去。”
姜无宁话还未说完,就被他爹厉声制止了。
他爹很少对他表现出如此严厉的态度,可在姜无宁楞神的期间,他爹又很快变了脸,又变回了往日里和蔼温善的模样,仿佛方才都只是他的错觉一般。
姜于同看着他,隔了会儿,才缓声道:“先疏散人群,叫几个人把飞鹰给预热了。”
姜无宁不太放心地又朝他爹看了几眼,却也看不到方才那一抹厉色了。他转而想看看楚楚,也没找着人影。
楚楚已然跟着他的两位长兄去了内邸。
内邸建在一块平地而起的岩石外,将那块岩石包围于其中。而岩石里头被凿了空,外设一道八卦锁,里面则是夙成山水面总闸的控制阀。
所有人都知道夙成山外面水面的机关是宋辞所造,可没几个人知晓,那机关之所以可以相互关联一环扣一环,全然是楚楚的手笔。
宋楚楚偷看了宋辞胡乱扔在书房的机关图卷,拿着个石头块在地上反覆刻画,这才造出了这机关总闸,并将八卦锁落于其外,用以防护。
而这道八卦锁落成之时,宋尚宴请了三日让全江湖的人都来参观。只不过宋楚楚刚巧病了,发了高烧,没能参加,便才没什么人知晓她的功劳。
那时候人来人往,受邀的荣光满面,未受邀的挤破了头也要道附近一看。
而今也有江湖异士在此,却全然是争先恐后地赶着趟儿要逃。
宋楚楚哼了哼,宋靖没听清,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楚楚没理他,只是轻松地拧开了最后一环八卦圈,随着“咯哒”一声,石门大开。楚楚这会儿才道:“锁扣的声音吧。”
宋靖将信将疑。
水面的戒备解了开,不少人已经急匆匆地轻功跃了出去。
而顾杪则被蒙着头连拖带拽地不知拉向了哪里。
耳边风声啸啸,脚下摇摇晃晃,顾杪怎么等也等不来萧鹤别松开手。她忍不住又挣扎了一下,这会儿倒是没被阻拦,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
顾杪没反应过来,楞了一楞,才想起来扯下盖在头上的衣裳。天色已经暗了,太阳西沈,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绿,脚下是结实的木头板,风吹而过,带来一股股水雾的清香。
他们正在一艘船上。
夙成山四周的人工环湖连着外面的河,两侧是威严山谷,后方有灯火通明,顾杪这才意识到,他们应当已经出了山。
这河从江陵一路蜿蜒到扬州,也不知此船是要朝东还是向西。
不晓得是长时间紧绷的神经忽而落入这悠然自得的清风之中叫人楞呼呼地缓不过神来,还是心底里默认了萧鹤别绝不是无恶不作之人,顾杪呆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拉回了神智。
被石子叶片刮破的细小伤口渗着血,染湿了身上的衣服,右手臂上挂着残破的布条,和早就破破烂烂的易.容用皮黏在了一起,瘆人得很,估摸着她脸上易.溶.面.俱的惨状也是八.九不离十。
沈铁匣收回了手臂之中,但螺丝零件掉了好几个,手指处的铁皮也外翻了,好在神经连接没出问题,伸指握拳都还算灵活。
顾杪把手上的土灰往那块刚扒拉下来的衣服上蹭了蹭,冲船头作了一揖,刚想开口,身后猝然有气息逼近。她心中一凛,袖剑探出夹于指尖,擡手欲攻,这时眼前白光一晃,袖剑竟被对方以巧劲化解。
几番来去,倏而船遇暗流,骤一颠簸,顾杪没站稳,被对方擡脚一绊,跌在了一旁茶桌上,被反手摁了住。
脸贴在板硬的木头桌上并不好受,船板晃动,桌上的茶壶险些就要砸在她的脸上,身后那人却伸手给挡了开。
洁白指尖浅浅划过她松落的发丝,挽去了耳后,又在她耳廓上停留了片刻,轻轻一触,气氛瞬间变得怪异极了。
就在这时,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