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思无涯手里。
当日将伽月送回太子府后,思无涯便又出门而去,亲自带人,直追到底,将那帮人的老巢端了个干净。
思无涯回府时已是深夜。
伽月今日被直接带进了太子院,晚上便也索性在房中等着思无涯。
她身上除却一些撞伤的淤青外,倒未有其他外伤,也算非常幸运了。
府医来看过,开了些药,伽月服下,青湘过来服侍她洗过澡,伽月胡乱吃了些东西,一番折腾后,便到了晚上。
伽月慢慢平覆下来,却一时无法恢覆至平日的状态,毕竟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那是真正的生死边缘,往日里虽也会遇到些危险,但哪怕初进太子府,情况也不像今日这般直接猛烈。只要再晚一点,她就真的没命了。
死亡或许不可怕,真正可怕的乃是死亡前的恐惧与痛苦。
原本以为经历了这般跌宕起伏,定会疲累早睡,伽月却并无困意,思无涯又一直未回,伽月便点着灯,坐在床榻上出神。
这是她第一次在思无涯不在的时候独自待在太子院,屋里屋外静的过分,简直落针可闻。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房中的除了此间主人再无其他可能,伽月马上擡眼看去,见思无涯走了进来。
思无涯刚沐浴过,一身雪白里衣,随意松松垮垮的披着件长外衫,衣摆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他头发也洗过,如墨黑发半湿的散在肩头,全身上下整洁干净,带着一股淡淡的木植熏香。
完全看不出刚刚大杀过一场的半点痕迹。
“殿下。”伽月回过神来,看看思无涯,说,“怎么头发还湿着,”旋即起身,去取了条干净的厚布巾,“湿着睡觉容易头疼,擦干了睡吧。”
思无涯在床上盘膝坐下,一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慵懒的任由伽月动作。
他的发质浓黑而柔软,如锦缎般。伽月半蹲坐在他身后,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发上水汽。
房中寂静无声。
“想问就问。”思无涯的声音响起,辨不出喜怒。
伽月手微停,旋即道:“苏烟姐还好吗?”
当时情况混乱,伽月被救起来后便很快被直接送回太子府,未及查看苏烟的情况。
“走了。”思无涯淡漠道。
伽月松了口气,思无涯在这种事上从不避讳与拐弯抹角,如果苏烟被杀,死了,他定会直接说“死了”,眼下说“走了”,便也只是走了的意思。
伽月没有再问其他的,知道苏烟没死就足够了,以思无涯的脾性,也绝不可能再有其他关心或护送之举。而那帮黑衣人被一举消除干净,苏烟这一路也就不必再担心。
“手上没擦药么?”
伽月擦好头发,放下布巾,发现思无涯手掌上的伤也未处理,于是接着帮他处理伤痕。
“别看是小伤,化脓了也麻烦。”
床边柜上放着些常用伤药,伽月都熟悉,从中挑了些药膏,小心涂在思无涯手掌上。那伤为强力之下的拉扯与摩擦所致,外皮破损,不再流血,却青红一片,颇为狰狞。
应该是很疼的。
伽月跪坐在思无涯身侧,动作轻柔,轻轻吹着伤口,一切看上去跟从前似乎别无二致,就像以前思无涯从宫中或者外面回来受伤时伽月为他处理各种伤口的样子。
房中静谧无声。
偶有烛火灯芯噗的跳动一下,发出细微声响。
昏黄的灯火映照着伽月的面容,小小面孔,皮肤本来就白,今日却明显白的不正常,唇也失去平时红润,显得黯淡。
那双总是澄澈柔和的黑眸微微低垂,不见素日令人见之心喜的鲜活,纤长眼睫不时不自觉的轻颤两下,很显然,这是被吓坏了。
思无涯无声的端详着。
不知为何,想看看她此时的眼睛。思无涯伸出手,想要擡起伽月的下巴。
随着他擡手的动作,伽月猛的往后一退,跌坐在床上,手上的纱布与剪刀掉落,同时两手紧紧护住脑袋,看得出来,那一瞬间她甚至想惊叫,堪堪压住了。
她的眼中充满张惶与惊恐。
动作是下意识的躲避反应动作,那模样仿佛他要打她,或杀了她似的,整个人防备的瑟缩着。
思无涯的手停在半空,金眸霎时冷下来。
“你以为孤要做什么?”思无涯冷冷道。
伽月反应过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