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耳赤,面上局促更甚,“阿洄既是都猜得到,就莫用再这般问我了。”
“这缘何能成?”见他紧张,沈洄笑意更甚,“这可难得兄长有了心仪的娘子,我总得问清楚了才好帮兄长出主意,兄长你说是也不是?”
沈溯觉得沈洄说的极有道理,可不知怎的,他又觉他这弟弟颇有几分故意揶揄他的样子,以致他只能讷讷地点点头,也道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不想却是听到沈洄又笑出了声来,沈溯既尴尬又无奈,“阿洄这是故意笑话于我。”
“怎会?”沈洄当即正了神色,“我只是由心为兄长高兴。”
沈溯看他笑着给面上添了一分血色,不免心生温柔,“我知道。”
“兄长可是见过姜殿帅了?”若非如此,兄长怕是也不会着急来找他。
提及姜蒲,沈溯不由想到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将他往死里打的反应,难免犯怵,神色僵硬,极为难启齿道:“捱了两次拳头。”
岂止是见过而已。
“兄长可有还手?”
沈溯只觉沈洄这问题似有些偏,却还是如实回答了他:“初时不晓他是酥酥兄长,自是还手。”
“然后呢?”沈洄紧跟着问。
沈溯不明所以,什么然后?
“兄长捱了姜殿帅的拳头后,他便一走了之了?”
“这倒不是。”想到这个,沈溯既难堪愧疚又丧气,将姜蒲为他请太医诊治,让姜顺留下照顾他并擅自着人将他花田里的花儿全剪了的事一一道来。
他以为姜蒲此般待他,不过是捱不住姜芙的央求,心疼她罢了,丝毫未做多想。
然而聪慧如沈洄,仅从沈溯的一番言语里便能察觉得出来,姜蒲恼他背地里同姜芙往来的反应是真,可为他请太医并强制他配合医治却非是因为姜芙。
因而沈洄稍稍思忖后又问:“除此之外,姜殿帅可还有同兄长说了些什么?又或是问了兄长些什么?”
沈溯着实不大敢回想与姜蒲相干之事,姜蒲待他的态度,让他觉得他便是那不择手段勾引了姜芙的奸恶之徒,令他不敢正视自己,可沈洄既问,他便不得不去回想,不得不回答他所问。
“他问了我的身手。”沈溯抓着姜芙的玉佩,将自己能想起来的皆告诉于沈洄,“他离开时拿走了我看阿洄给我的兵书时顺手写下我自己见道的那张纸。”
沈洄颔首,陷入沈思。
素闻姜殿帅戍边时骁勇善战,在行军布阵上总是能出奇制胜,虽对朝堂之事颇为愚笨,但在兵家之事上却是可谓智勇双全,更闻,他是个惜才之人。
他既已与兄长交过手,便不会不知兄长那自己自书上学来并揣摩自学而成的身手,且他既有询问兄长师从何人,可想他是赏识兄长的身手的。
再有,他将兄长的写着兵书见道的笔记揣走,绝非无缘无故,反之,许也是赏识于兄长的独特见道。
他说过,兄长是兵家之事上的大才,无论身手还是头脑。
“阿洄?”沈溯见他垂眸沈默着良久无反应,不由唤了他一声,担忧道,“阿洄若是累了,便无需为我的事费神了,你且歇下吧。”
“兄长。”沈洄擡眸,注视着他的眼,忽尔问道,“兄长当真不考虑我曾同兄长提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