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别说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他眉毛抽动着,那口涌上的血缓缓溢出唇边。
他侧过身擦掉。
看他痛苦,宋霜月哼哼两声,心里舒坦了。
她提着绣着百花的小裙摆,走下台阶,骂完他后神清气爽,小姑娘想起那封信,又对着他娇娇一笑:“我想看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可以回我之前的房间看看吗?”
陆诀落寞的眸光忽然亮起,他哽咽回:“自然可以,月儿,我带你去。”
宋霜月拒绝:“不用了。”
宋霜月防备地看他,陆诀没有坚持。
宋霜月回到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顺利找到了她藏起来的那封信。
她扫了眼房间,一尘不染,只是……被褥怎么是乱的?像是有人在这里睡过。
定然是陆诀。
宋霜月蹙眉走近,小手摸了摸被子,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低下头闻了闻,蓦地,她脸色陡变。
变态去死吧。
这个房间宋霜月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拿到信后,宋霜月把信对折,小心藏在衣裳里,稍稍整理衣裙后,出了房间。
吱呀一声,门打开,宋霜月探出头来,想偷偷溜走时,一擡眸,发现陆诀就立在台阶下。
似乎,他在那里站了很久,一直在等她出来。
天色慢慢从暮过至夜,男人一身玄衣,周边都被黑暗笼罩着,似是要隐在夜色里,只苍白的皮肤在发着冷光。
他站在台阶上看她,五官一如以往般冷硬,唇边却渗着血迹,此刻看着她的眼神,倒是像极了一条眼巴巴的狗。
摇尾乞怜,在等待主人靠近的狗。
宋霜月在心里无声冷笑。
她不知道他这副痴情模样是演给谁看,他自己吗……
因为无法再像以前那般控制她了,又想装可怜,让她回去,折磨她么。
“真是可笑。”
小姑娘嘟嘟囔囔一句,下了台阶,一旁完全被陆诀忽视的徐蕓萱正朝她眨眼,使眼色。
她明白她的意思。
信到手,宋霜月准备要走了,便挺了挺胸干咳两声。
她怕陆诀发现信的事,乌溜溜的眼睛转着,挑了个理由说:“齐王,我今日之所以会来这,是徐蕓萱求着我的,让我来告诉你……”
“月儿,和我成婚,当我的妻子。”
谁知,宋霜月的假装正经的话还没说完,陆诀忽然上前,将她死死抱在怀里。
他靠在她耳边说,说要她当他妻子。
不是请求的语气,而是陈述。
且,越发强硬。
“当我的妻子,当我陆诀的妻子,宋霜月。”陆诀紧紧箍着宋霜月,力量差距悬殊,宋霜月动不了分毫。
“我会……我会用馀生去补偿你,当我的妻子,当我的妻子……”
“月儿,当我的妻子。”
“当我的妻子。”
他不再用卑微而可怜的口气去喊她“月儿”,而是喊她宋霜月,用以前的口吻喊她宋霜月,在她耳边不停地说,要宋霜月当他妻子,好似在念咒文一般,极其诡异。
鬼魅般恐怖的声音缠在少女耳际,似威逼,似胁迫,似是想再次用强硬的方式得到她。
和以前的那个他并无二致。
宋霜月浑身发抖,脸一下就白了。
虽然她不像以前那般害怕他了,但对他的厌恶有增无减。
“你,你放开我!我说了不喜欢你!徐蕓萱!你快拉开他啊……”宋霜月大喊,旁边的徐蕓萱似乎呆了,她楞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哭着跑走了。
宋霜月:“……”她和陆诀成婚,着实是天作之合了。
“不要紧。”陆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痛苦神情不再,反而笑了起来,“不喜欢我也不要紧,只要本王得到你,便好。”
“月儿,还记得我以前说过什么吗?”陆诀抚摸着少女单薄的脊背,声音又恢覆了往常的阴冷,“对你,温柔向来无用,乞求无用,装可怜也无用。”
“你没有一次心疼过我。”
“那次,你亲手把刀扎进我心口,你也没有任何犹豫,你可知道我有多痛?”
“你不会心疼人,也不会可怜我留在我身边,就算我卑微地下跪求你,甚至任由你扇巴掌都没用……呵,没用啊……”
“既然如此,那本王只好……对月儿用别的手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