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略微停了停,缓缓向孟伊解释起来。“今日席上虽鱼肉丰盛,但我始终难以下咽。当日介子推为了我能喝上一碗肉汤而剜肉相赠,倘若今日我吃下其他东西也如饕餮一般,岂不是将他与菜肴等同?如此兄弟情义何在?孟伊,今后你单给我做素食便是了,唯有此才能尽我兄弟的情分。”
孟伊知道重耳看中兄弟情深,便未加阻止,只宽慰道:“公子觉得安心就好了。反正孟伊心里住着个大厨,即便是素菜,也能让公子吃出花样来。”
重耳原先还有些锁着的眉头,一下就被这有些可爱却又细心的安慰抚平了。他站起身来,轻轻地敲了一下孟伊的脑袋,笑到:“叫你这大厨别再想这些事儿,赶紧睡觉才是正经。”
孟伊笑着欠了欠身,应了一声“诺”,便退出了房门回屋去了。
如齐桓公所意料的那样,连续一个月的安逸生活后,那些原本在途中所经历的艰辛,似乎真的变成重耳的噩梦,让他开始恐惧起来。桓公每日宣重耳进宫面圣,见他与寺人就乐舞之事相谈甚欢,心中时时窃喜,而介子推丶胥臣等人也在那个屡次被推迟的出发日期中,隐约看到了重耳思想上的动摇。兄弟几个虽有过几次劝说,但都未能如愿,思前想后,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重耳唯一的长辈——狐偃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