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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念之差

退到秦州之后,赵云桦因为兵败之事,被赵构召回了临安问话,在临安的金殿之上,赵云桦将富平兵败的原因上奏了朝廷。赵构见金军锐不可挡,宋军士气低落,再次起了议和的念头。

环庆军溃败的责任本来只在赵哲一人,与其他的将领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孙恂因此而升了职,竟招致了其余将领的不服,军营之中空穴来风,流言四起,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孙恂。

当中有人在诸将面前煽风点火,说道:“富平兵败,皆因环庆军,现在只有你们大帅被杀,其他将领一点事都没有,天底间那会有这么好的事呢?”

环庆军诸将一开始并没有将这些离间将士的话放在心上,听过之后也就忘记了,没想到这话竟然传到了张浚的军事参议刘子羽的耳中,刘子羽听到了这种无种生有的流言蜚语非常担心,为防意外,当下禀明了张浚。

张浚见此事影响极大,生怕演化成兵变,于是授意刘子羽以宣抚使的名义密令孙恂想办法除掉这些害群之马。

孙恂也是个粗人,竟然以环庆军兵败为理由,指责统领官张忠和乔泽指挥错误,难以担当大任,乘机将两人杀掉以息军愤。

统制官慕容洧在西庆军中素有威望,他见孙恂无缘无故杀人,又如何能统领三军,于是联络了其他将领一起找孙恂理论。

孙恂已经接到了张浚的密令,正想暗中将这些隐患全部除掉,没想到他们却自己送上了门,当下正中下怀。

孙恂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大声斥责道:“就你们还想给败将强出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摸摸自己的脑袋长得牢不牢!”

慕容家是环州大族,实力不容小觑,真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水,慕容洧眼见同僚无辜被杀,孙恂又对他们威逼恐吓,一急之下顿生叛意。他当下也不再与孙恂据理力争,回到了自己的军营后,立即组织兵马,想出其不意地攻下环州城。

孙恂早知这些将士已经心生二心,私下里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防止他们的突然袭击。慕容洧突袭不成,只得无功而返。既然已和孙恂翻了脸,便再也没有退路了,慕容洧功败垂成之下,竟然带兵投奔了西夏。

得知慕容洧带兵反叛的消息后,张浚大为震怒,连忙派泾原路军帅刘琦率兵追去。接到命令之后,刘琦命统制张中彦、干办公事承务郎赵彬守城,自己亲自率兵出击。

岂料张中彦、赵彬两人本是曲端的心腹,素来不服刘琦,他们因为曲端无故遭贬而心生不平,于是乘刘琦追击慕容洧之机,向完颜娄室投降。

张浚一念之差,反叛的反叛,投降的投降,陕西各路大军四分五裂,土崩瓦解。在金军兀术、完颜宗辅、完颜娄室的全力进攻之下,陕西五路大军的主力大部分丧失。张浚迫于无奈之下只得退兵到兴州。

赵云桦得知张浚全军覆灭的消息后,快马加鞭从临安来到了兴州,张浚在军营之中拜见了赵云桦,心中充满了内疚和忏悔。

“金军凶残,怪不得张宣抚。”赵云桦道。

“可有补救之法?”张浚感到非常后悔,不知该如何面对众将。

“唯今之计,只能退守四川,张宣抚立即上书朝廷,向皇上请罪,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赵云桦言尽于此,也不再多说了。

赵云桦深入军中,与张浚一同接受了主将刘子羽的建议,立即收容溃部,扼守住蜀口,确保四川的安全,他们在军营中哀死问伤,自我检讨,尽力挽回军心。

赵云桦见宋军伤亡惨重,只得亡羊外牢,从军中另外选拨出优秀的将才,重新担任军中重要职位,这样一来,逐渐能稳定了军心,使宋军的战斗力得以迅速恢复。

赵构得知宋军主力丧失之后,心中非常不悦,恼恨张浚无知人之明,导致众叛亲离。但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并未降罪责罚于张浚,而是下诏慰勉三军,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兀术乘胜追击,进攻常州,赵云桦见战况危急,又离开了兴州,来到宜兴县,与宜兴县的县令一起迎接岳飞所率领的岳家军进驻宜兴县。

四处逃避战乱的居民到宜兴居住后,在岳家军的庇护之下,这些逃难的黎民百姓都能幸免于难,他们非常佩服和崇拜岳飞,将他的画像当作神仙一样供奉在案前。

富平大败之后,张浚不由想起了曲端的战前分析,如今看来真是一一应验了。赵构格外开恩,已经免去了他的一切罪过,他当然没有依照当初与曲端的约定而自刎谢罪,但却荫生了起用曲端的想法。

自从张浚退兵到四川之后,就有许多四川人上书为曲端抱不平,要求为曲端复职。如此一来,张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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