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0086。
“这是你父亲当年的工号?”
她声音发颤。
我摸出存折夹层的老照片,六岁童装工服胸前绣着同样的数字。
轨道车带起的风掀开红色塑料袋,存折扉页的潦草字迹突然被矿灯照亮:
“给捡来的小花当嫁妆\"”
林老师的尖叫和落石同时炸响。
她推开我时,安全帽被气浪掀飞,手机电筒光柱里照见洞顶裂纹正蛛网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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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是1995年10月18日!”
我在塌方轰鸣中嘶吼,
“你app里的地质模型!”
林老师染血的拇指划过屏幕:
“输入经纬度偏移量...”
她突然愣住,
“今天就是9月5日!”
轨道车轰鸣再次传来时,我拽着她跃上最后一节车厢。
0086号矿车冲进透水事故区的前一秒,我们在车厢角落发现二十套叠放整齐的矿工服——每件左胸都绣着0086。
“你父亲带出来的不是二十人。”
林老师指尖抚过霉变的工号,
“是二十具遗体...”
她突然顿住,手机光照亮岩缝里半枚褪色校徽:
东莞电子厂职工子弟小学1995届。
暴雨混着泥沙灌入鼻腔时,我摸到存折内层的金属片——那是父亲矿帽上缺失的校徽另一半。
《三:镀金谎言》
“你早知道我是弃婴。”
我把校徽残片拍在柜台上,农村信用社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
柜台后的胖女人瞄了眼染血的存折:
“密码?”
“1995年10月18日。”
我盯着她身后的监控探头,
“开户人叫赵金土,对吗?”
林老师湿透的雪纺裙滴着泥水在地面汇成小潭。
当atm机吐出五叠钞票时,她突然按住我手腕:
“你父亲用二十个死人的工号领了二十年补偿金。”
玻璃门外闪过警灯蓝光,我迅速抽出三张钞票塞进她药盒夹层:
“尘肺病特效药价格每周四调价。”
“什么意思?”
她珍珠耳钉在颤抖。
“今天周三。”
我把存折残页塞进碎纸机,
“等会去县医院,告诉护士你要印度产的吡非尼酮。”
警笛声逼近时,我抓起柜台前的作文比赛宣传单遮脸。
穿制服的男人冲进来瞬间,林老师突然抱住我哭喊:
“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
她的杭州口音完美无缺。
警察愣神的刹那,我蜷缩成视频里见过的东莞童工模样——六岁照片上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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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礼堂空调喷着霉味,我攥着皱巴巴的作文稿往台上走。
主持人念到\"韭菜花\"时,台下传来嗤笑。
“我的家在手机听筒里。”
麦克风啸叫刺穿耳膜,
“每天凌晨三点,东莞的流星会划过流水线第十七个焊点。”
评委席的老者扶了扶眼镜。
我盯着他腕上的劳力士绿水鬼:
“叔叔的镀金表盘真亮,和我爸车间里的氰化钾溶液一样亮。”
笑声突然消失。
林老师站在消防通道口比划手机,她身后的便衣正在查票。
“上周我救了二十一只羊。”
我举起结痂的右手,
“今天要救二十一个尘肺病人——包括评委老师您。”
劳力士猛地缩回袖口。
我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亮起存折流水截图:
“1995到2015年,0086号矿工每月领取二十一份抚恤金。”
礼堂炸锅瞬间,消防警报突然嘶鸣。
林老师冲上台拽着我往安全通道跑:
“你疯了!”
“阿婆说山神要收够二十一个魂。”
我喘着气把u盘塞给她,
“这里面有全县尘肺病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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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电子厂的夜班铃响到第三遍时,母亲终于出现在监控器里。
她背后的流水线上,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