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朱高炽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朱高煦,良久不语,晴玥的手心就跟着一阵潮湿,却都是冷汗。忽然,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是啊,娘娘让我来问她两句话。”
“噢?”朱高煦深眸一亮,不经意的瞥了晴玥一眼,又微微欠身道,“那大哥先忙,二弟告辞了。”
朱高炽点了点头,脸上仍是若有若无的笑。
馀光看着朱高煦健步离去的背影,晴玥只静默的低着头,等待朱高炽的问话,她猜不出燕王妃又有何指示。
“娘娘赏的。”朱高炽递过一只精致的富贵花锦盒。
“啊?”晴玥怔住,擡头疑惑的望向朱高炽,却见他眼中是一惯的寡淡,只好默默伸手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晴玥心中有些莫名的不安。燕王府赐的锦盒,她已然领教过一次了,来得是莫名其妙,背后又暗藏深意。眼下这个又是如此,自己明明还在领罚,怎么转眼又是赏?燕王妃的心思,还真是鬼魅难测。
“打开看看。”
朱高炽的话带着命令的口吻,晴玥只得听从,想来先打开看看也好,免得拿回去才发现,里面又是些猜不透的机巧。
轻轻拨开锦盒边沿的扣齿,一只通身滑腻润白的羊脂玉镯就赫然眼前。
“大爷,这是?……”晴玥满腹困惑,却又不知该不该问。
“那副炕屏很合娘娘的心意,这只玉镯拿回去给你娘。”
不是给我的?晴玥先是讶异,可转念又明白过来,心中不禁赞叹燕王妃真乃女中诸葛,什么事情竟都逃不过她的洞悉。
想来那炕屏上所绘,乃是北平府长城之外的风光。若不是那一段正好是后世着名的明长城八达岭一带,晴玥也难以知道那里的景色,又何况从未涉足边陲的徐凌玉?就算能请得一个熟知北平风光景致的画师,但燕王夫妇新婚之初,相持观景的画面,除了当年燕王妃的陪嫁丫鬟,还有谁会知晓?
晴玥会心一笑,双手捧着锦盒,向朱高炽福身道,“奴婢代娘亲,谢王妃娘娘赏赐。”
话刚出口,晴玥却又疑惑起来。既然燕王妃当时以然知晓,眼下又亲赐这般珍贵的礼物,那刚才她对自己的一番言行责罚,又是出于何意呢?正是难谙此中深意,朱高炽又淡淡的开了口。
“娘娘做事,自有娘娘的用意,你不必去探究。”朱高炽轻描淡写的说着,又顺手拿起桌子上晴玥罚抄的家规,“只需记住,谨言慎行方得平安。”
听的似懂非懂,晴玥却只能低头应着。
“抄了多少遍了?”
晴玥听罢,心里是阵阵惆怅,哀怨的瞧了眼儿毒辣不减的日头,有些无奈的道:“不足五十。”擡眼看了看朱高炽,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整摞家规,毫不犹豫的撕了下去。
晴玥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洞张着嘴看着朱高炽三下两下,已将自己辛苦所抄的家规撕得粉碎。她想要咆哮,甚至上前制止,可身子已僵硬的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背出来。”朱高炽面无表情的负手而立,似乎已经习惯于做事情不给解释。
晴玥咬了咬牙,她再愤怒,仅剩的理智也能让她清楚的知晓,眼前是何许人也。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闷声将魏国公府家规一字不落的背了出来。
“不错。”
抿着嘴,晴玥紧紧攥住衣角。
“抄写完一百遍,果然还是有效果的。”
晴玥顿时懵住,惊讶的望着朱高炽。他却仍是那副万古不变的表情,只随意将手中粉碎的纸片扔回到桌上,随即拂袖而去。
朱高炽身影渐远,晴玥都还没回过神来,她甚至忘记了请安恭送。
“发什么呆呢?家规抄完了吗?”
重重的一记拍在肩膀上,晴玥吃痛的回过头,就对上朱高燧那张嘻嘻哈哈的笑脸。她瞥了眼桌上的一摊碎纸,心想应该也没谁会无聊到将它们重新拼接起来,算一算是否足够一百张,便向朱高燧点了点头。
“倒写得挺快啊!”朱高燧伸出大拇指赞道,“我听二哥说你正被大哥训话,他因才从这里离开,不便再来。我就身先士卒来探探虚实了!大哥可是说你了?”
晴玥摇了摇头,“没有,大爷只是替娘娘交代了我几句话。”
“那就好!”朱高燧也不多问,只抓起晴玥就往外走。
“三爷这是要拉奴婢去做什么?!”晴玥边说边用力甩掉朱高燧的手。
朱高燧转过身,笑道,“带你出府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