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出府办事?!”晴玥瞪大了眼睛。
朱高燧一笑,“这次是小事,比不得上次的阵仗,其实主要是带你出去玩。”
晴玥听罢,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摆着手道:“三爷饶过奴婢吧!奴婢才被王妃娘娘罚过,这笔头上的墨都没干,您就扯着奴婢出府胡闹。”
朱高燧听罢一楞,遂拿起桌上毛笔,拿手指戳了两下,皱着眉道,“哪里没干?硬得都能戳死人了!”
晴玥扶额一阵长叹,“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奴婢到底是个奴婢,若是给人逮着了,可不能像爷儿们这样好过关!”
朱高燧烦躁的一挥手,“我比不得你们南边娇养着长大的,从小就是在北边跟鞑子打交道,自来战场当教场,最不惯那些繁文缛节!难得遇见你这样一个不扭捏的,我是诚心与你结交。往后别人跟前,你可劲儿的装乖卖巧,我也只体谅你有你的为难。但拜托你私下在我跟前,少来些‘奴婢奴婢’的,听得我耳朵直要冒血!”
晴玥听完这番话,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朱高燧性子直爽,对自己诚心相待,倒也算是自己的福分。可朱高炽那句“谨言慎行,方得平安”还如犹在耳,她哪里还敢跟着他胡闹。
见晴玥不做声,朱高燧是皱着眉头负手上前,“再说了,你也不比别的丫鬟。我们两个的母亲情如金兰,你也是知道的!更何况你本就是舅舅的骨肉,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我是打心底就把你当姐姐看的!”
晴玥猛的上前捂住朱高燧的嘴,惊恐的环视四周,见并没有人,才舒了一口气。又转而直盯着朱高燧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有此心,我已心满意足。可纵使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也绝不可说破。否则,只是害了我。”
或是从未见过晴玥这般认真慎重的模样,朱高燧有些怔住,只木讷的点了点头。
晴玥见此,才松了口气儿,遂将手拿了下来。
“那你到底去不去啊?”缓过神的朱高燧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涎着脸道:“好歹我刚才在娘娘面前为你求情,否则你这会不仅不能出燕王府,恐怕倒还要进阴曹地府。你也别扫兴啦,我保证还和上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平平安安的把你送回来!”
晴玥忍不住“扑哧”一声喷笑出来,“三爷也知道说,王妃和我娘情如金兰,想来又怎至于将金兰的女儿往死了送?”可望着朱高燧渴求的眼神,她又只得毅正声色道,“只此一次!最后一次!!”
“没问题!”朱高燧满口应承,不由分说的就拉起晴玥往外跑。
晴玥跟在其后是甚感无奈,朱棣的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搞!
作者有话要说:
☆丶四十一:深山隐村
车帘被吹来的阵阵风拂动着,在狭小的马车厢里晃晃荡荡,托腮望着朱高煦驾车的背影,晴玥已经无力在心底暗骂朱高燧这个半路落跑的小子了。起先倒是他好说赖说的哄着自己溜出府,如今却扔下自己和朱高煦两个人。
晴玥埋头苦叹,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从前,朱高煦虽也帮过自己几次,但好歹能用他恶劣的态度来抵消自己心中的感激。但是眼下,这自欺欺人的招,似乎已越来越不管用了。从喝下朱高煦手中的那口水开始,晴玥就心知肚明,这份人情算是欠实了。
好在现在还是洪武二十八,距朱高煦野心初显的时期,尚且还有些时日。晴玥思量着,此事只有待日后得了时机,适当的提点他一些,说不定还能将悲剧扼杀在襁褓里。
晴玥苦笑,是满腹的无奈,燕王府里的人,果然各个都是麻烦。但转念一想,这老天爷也不算太绝,起码没让自己和那位皇太孙朱允炆牵扯上,毕竟在这个时代,招惹上那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绝路。
正胡乱琢磨着,马车已渐渐停下,晴玥这才回过神来。此行很是低调,朱高煦甚至连仆从都没有带着,只亲自驾着一辆不知何处找来的破旧小马车,就拖着她出了来。
“到了,下来吧!”朱高煦撩起车帘,伸出手。他一身寻常百姓的打扮倒显得比平常亲和些,但剑眉下的一双眼睛,依然深邃如初。
没有将手递过去,而是径自跳下了马车,晴玥一脚就踏上松软的土地,她惊讶的擡头顾望四周,才发现自己竟是在一条山中夹道上。两边的山虽不高,倒却也是林深木茂丶不见人烟。
晴玥见此,不禁狐疑的望向朱高煦,“二爷,在这儿下车做什么?”
朱高煦落空的手,不经意的由掌心朝上翻转为朝下,又伸到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