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只用普通丝绳轻挽,见她拂袖轻擡泪水。萧玉蝶轻咳:“公主,刚才多有失礼,莫记挂在于心。”
荣诺背站着回答:“萧公子言重了,我现在是待罪之身,平民女子,岂有怪罪之理。”
萧玉蝶听荣诺话语如此酸楚,便笑笑,问:“如今你虽是待罪之身,你并未削发为妮,就代表那至高无尊的公主身份无可更改,不知你可否听我一句,可愿离开‘静慧庙’?”
荣诺见萧玉蝶带伤跑到国度边境,就为了劝她回宫,心下一暖,激动一个转身,迎上那日久思念的眸子。
萧玉蝶见那双柔情的目光探向他,苍白的脸微微泛红,轻咳抚袖:“公主,可想好了?”
荣诺清泪顺滑,问道:“你可是只为我被贬还身而来?”
萧玉蝶见那坚定痴目的双眼盼着他的回答,缓咳一声:“回公主,是……皇命。”
荣诺深吸一口气,抖大的泪珠急急进进,颤声:“父皇让你来传口谕,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龙姑娘有你这般痴情的男子真幸福。”便服身行礼:“谢父皇开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离去。
萧玉蝶望着离去的荣诺,深有同感,因为他们爱着不同的人,同样痛彻心扉,痛苦难隐。
一旁的荣龙吟感同身受,笑笑道:“蝶儿,多日不见,看你这病殃子,瘪瘪的鸭子,嘎嘎的叫不起来了。”
萧玉蝶依靠在床栏边,笑笑道:“你呀,不正经的话又来了。”便松了一口气接着说:“还好不辱皇命,公主总算答应,不然回去不知如何交差?”
荣龙吟偷偷一乐:“到头来还不是看你这迷人小脸的面子,唉,可怜的公主妹妹,注定跳入情海火中,出不来了。”萧玉蝶目光深远,叹声说:“人的心只有一个,又怎能切给另一个人,即便切了,却是不完整的,又何必强其所难呢?”荣龙吟心有同感点点头。
萧玉蝶见荣龙吟又是一派正色,便逗趣道:“吟儿,你也真是荒唐,选妃的事不是你能做的主,凭空一闹倒不错,来了边境,这地方简陋湿闷,万一有个意外,皇后娘娘疼你胜过关心自己,她可是你的生身母亲,你不担心吗?”
荣龙吟耸耸肩,一副玩世不恭,无所谓:“随意吧,先享受这太平的自由生活,不说别的,顾及一时,却顾不得一世。”
萧玉蝶笑骂道:“好个登徒浪子,无良心的,皇后娘娘为你付出一生,从未有过你父皇的宠爱,他们之间更没有情感,是以权力交衡,一生保佑你,你倒好,无牵无挂,逍遥自在,你可怜的母后怎生这样大逆不道的儿子?”
荣龙吟再无嬉笑的一面,微红了眼眶:“我何尝不想念母后,又怎不明白她的苦衷,她一生为我操碎了心,又敬重爱恋父皇,可最终换来父皇的冷淡,漠不关心。父皇从未正眼看过我和母后一眼,我虽贵为太子,却是个傀儡,是母后保护我才活到了今日。那样的深宫如笼中的鸟儿被关着,又有何意义?”
萧玉蝶见一脸愁容的荣龙吟,从未见他如此痛苦过,安抚道:“吟儿,就算不为一切,也要为你的母后想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荣龙吟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如箭雨划落,痛喊道:“母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