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什么都有了,阿月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还能送殿下什么。”
玄甲军的兵符,是号令玄甲军唯一的凭证。有了这块兵符,他简直如虎添翼。
“待战乱结束,我会物归原主。”
容栀目光沈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倏然提了个条件:“待战乱结束,准许我阿爹告老卸甲。”
谢沈舟失笑,却毫不犹豫地答允道:“若是镇南侯的意思,我自然准了。”
“县主的礼我收下了,礼尚往来,我也该送县主一份。”
容栀挑眉,讶异道:“今日是你的冠礼,我送你是理所当然。况且我的及笄礼,你不是补过礼了。”那一大箱地契黄金,可还安安静静躺在衣箱最底处。
谢沈舟不答,只慢慢拿出一支通体金光的发簪。
“前几年我眼睛时好时坏,雕琢的慢了些。本想那日在秦府,重遇你,就赠予你的,可惜多费了些时日。”
容栀只觉眼前金光灿灿,眼睛都要闪坏,她唇角不自觉上扬,心底是欢喜的:“又是金子,堂堂皇长孙殿下,怎的被熏染得如此俗气。”
谢沈舟也不恼,只往前又推了推:“仔细瞧瞧,不止金子。”
容栀被勾起点好奇,将那支金簪凑近细瞧。当看清簪头的材质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险些将手中的簪子掉落。
“谢沈舟……你别告诉我,这是传国玉玺。”容栀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擡眸望向谢沈舟,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你怎么又把玉玺送来了?还雕进簪子里?你不怕我弄丢,被有心人捡了去?”
谢沈舟微微仰头,嘴角是散漫的笑,神色间尽是不在意:“弄丢便弄丢了,何须在意。待日后我登基为帝,再打造一枚玉玺便是。”
他嗓音清润低和,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阿月,从前我以为,得到传国玉玺才算真正接近皇权,可历经这么多事,我才明白,自身的权势,威望,能力,才是真正的皇权。”
他似是透过这枚金簪,传递某种承诺:“皇权,如今与你一体。你与我,日后不会再有冲突。”
容栀心中震颤,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你不相信我会义无反顾的爱你,说我总是引诱你,却不显露我的真心。阿月,我的真心,从来都在这里。是你。”
他用行动,证明给她看。不要求她打消那些疑虑,他会一步步走过去,他会走一百步,有疑虑,他就化解疑虑,有困难,他就解决困难。
只求她莫要在离开他。
容栀倏然笑了,含着点浅泪,却与从前任何时候都不同,眸中坚冰消融,川河解冻,染上粲然的月色。
谢沈舟虽瞧不见,却能清晰感受到,她此刻真的很高兴。
谢沈舟摸索着,替她歪歪斜斜地插上那金簪,声音很轻:“莫要再抛下我,莫要再犹豫,更不要伤心。”
她除了点头,竟说不出任何话。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后脑,他一点点往下凑近,就在他的唇要敷上她的,容栀却倏然偏头躲开。
谢沈舟浑身一僵,楞在原地。即便眼里看不出情绪,脸上的不解与失落却满得快要溢出。
容栀凝眸,无声安静地,逡巡了他半晌,才终于开口道:“谢沈舟。”
她的嗓音微微颤抖,带了小娘子家的羞赧,更有独属她的坚定。
“嗯?”谢沈舟只是耐心地笑。
万籁俱寂,容栀只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腔内越跳越快的心脏。
“过了今日,你就真的及冠了。你送的金簪我很喜欢。但是,我还想向你,再讨一件礼。”
男子俊逸的面容,在烛光下更显柔和,他的衣襟微微凌乱,露出一点有力的胸膛。经过几月征战,他浑身肌肉愈发紧实,虽被衣衫包裹,容栀却不难想象。衣衫下的臂膀,是如何结实有力。
容栀勾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倏然开口道:“我想要的,是殿下。”
谢沈舟大诧,被血雾遮蔽的黑眸突然渐深。他失去了视力,感官却愈发敏锐。她的手臂是那样纤细,隔着衣物挂在他的脖颈。
明明细弱无力,却又能挥斥方遒间,救活两城百姓的性命。
她是他的神明。他恨不得把世间所有都捧到她面前。而如今神明却引诱他,教他占有她。
谢沈舟试探般问道:“你开玩笑的?”然而他嗓音却哑的不像话。面对容栀,他哪有什么自制力?
容栀不答,只准确无误地捉到他的喉结,